司馬哲易沒說話,表情風平浪靜。我知道,這是暴風雨來的前兆。
司馬哲易突然伸出一隻手,打了一個響指。我的眼前突然一片漆黑,連呼吸都有點困難了。
原來是被人用一個黑色的大布袋籠罩了全身,接下來就被人用硬物給敲暈了。
司馬哲易他該不是要把我活埋吧……
我醒來的時候正躺在司馬哲易的懷裏。
“你醒了?”他很溫柔地看著我,然後抬起下巴,衝著某個地方點了點,在示意我什麼。
我順著那個方向望去,隻見司馬哲易雙手被捆綁,跪在舞西門的中央。我這才發現我們在一家酒吧。沒有客人,隻有司馬哲易、我、予霖,還有十幾位不麵善的大叔。這些人一看就知道是司馬哲易的手下。
司馬哲易將我扶到一旁,站起身來邁著優雅而沉穩的步子向予霖走去,途中接過了一位手下遞來的鋼管。
予霖的視線緊縮在那根鋼管上,瞳孔抖栗得厲害。”你想幹什麼?”他連說話都有不穩了。
司馬哲易站在予霖身旁,彎下軀殼將他扶起來。我還是頭次見他這麼和善的樣子。
不過接下來的事情就令我馬上將和善那個詞語與他互相扔一邊了。
司馬哲易望了我一眼,然後揮起那根銀亮的鋼管朝著予霖的小腿狠狠地打了下去。
“啊!!!”驚天動地的痛嚎。
嚇得我打了一個激靈,從沙發上如彈簧般跳了起來。我好像有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音。
予霖跪倒在地上,那張英俊的麵容此刻被肢體的痛苦扭曲得讓人害怕。
“喜歡的時候就愛得太深,不喜歡了又算什麼東西?”司馬哲易再次揮起鋼管朝著予霖的背上狠狠打下。
“啊!!!”予霖疼得在舞西門中央打滾。
“心疼了麼?嗯?”司馬哲易扔掉鋼管朝我走來。
丟丟,或者我替你報了仇了。這個傷害你的男生他得到相應的痛苦了。
我的肩膀上突如其來一份重量。司馬哲易摟著我的肩再次問我:“心痛嗎?”
他好像很期待我會哭出來說自己心痛。可是,幫我報複了一個我的仇人,我怎麼會心痛呢?高興還來不及呢。
“不,我不心痛。因為我不愛他。”我對他說。
司馬哲易眉頭微皺,看著我。以為我是偽裝出來的堅強,所以在用眼神拚命地瓦解。
最後,我笑了。”哲易,你真可愛。”我說,然後在他的臉頰上落下一吻。他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在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走到了予霖的麵前。
我蹲下半邊,看著痛得齜牙咧嘴的予霖,輕輕地對他說了一句:“這就是傷害丟丟的下場。”
予霖現在痛得已經說不出來話了。隻能盯著我看。
“把他送醫院吧。”我對司馬哲易說。看予霖的樣子,他以後注定要在輪椅上度過了。我對他的報複到這裏就可以了。
“隨便你。”
我掏出手機正準備打120叫救護車來,卻被一隻手阻止了。
“你們把他送醫院吧。”司馬哲易用手指了指那一群人。
“是,易哥。”
他把手機還給我。這時,若大的酒吧就隻剩下我們兩個人了。”我該回去了。”我對他說。
“回哪裏?女人不就是應該跟著自己的男人嗎?”他從我身後環住我的腰,“這次好像被你利用了呢,至少也得懲罰一下吧?”
我轉過身,摟住他的脖子,“你想怎麼懲罰呢?”
我不知道我有沒有看錯,司馬哲易的臉竟然有些微微泛紅。忘了是誰主動吻上了對方的唇。司馬哲易的吻竟然有些生澀……
最後兩人都倒在了沙發上,彼此除去對方的衣物。當司馬哲易的硬物進入我的軀體,我很驚訝地看著他,他竟然還是未經人事的男人……對這方麵的事情也不太懂,我用軀體慢慢去配合他,去教他……
第二天醒來,渾身酸痛,我不知道他昨晚上要了我多少次,好像永遠都無止境。
予霖住院了,頸椎斷裂,小腿骨斷裂,想治療好的話,費用的最低估價就是二十萬。但是現在美果根本沒辦法拿出這筆錢,而予霖家隻是小本的個體經營戶,一時之間很難籌集到這麼多錢。
美果的那些朋友還沒等她親自向她們借錢便已經疏遠她了。
寢室。
“怎麼辦,現在該怎麼辦……”她抱緊自己失聲痛哭。
寢室門被打開,貝貝和羅丹她們回來了。
“貝貝……”美果剛喊出這兩個字。貝貝她們一見到她就像貓咪見到老鼠一樣逃走了。
“嗬,朋友。以前不是那麼要好嗎?現在是怎麼了?”美果自嘲地笑了笑,隨後又哭起來,“安甜……你贏了……”
或許還有一個人可以幫她……掏出手機,她有些猶豫地撥通了那個電話號碼。接通的瞬間,那邊的聲音有些嘈雜,隨後便安靜了下來。
“喂。”
“喂,媽媽。”
“啊?美果啊?”
“是啊。媽媽把我忘了嗎?把我這個親生女兒都忘了嗎?”
“哎,不是啊,美果,什麼事啊?”
美果擦幹眼淚,“我想跟媽媽借錢。”
“借錢?你老爸呢?”
“爸爸入獄了,我現在無依無靠。房子也被沒收了,沒地方住,隻有在學校,不過我不知道這學期結束之後我會去哪裏。”
“借多少?幾千?”
“不是,是五萬。現在要。”
“什麼?五萬?怎麼那麼多?”
“媽媽一定有的,借給我吧。我男朋友住院了。所以需要。”
“不行,我拿不出那麼多。既然需要這麼大一筆錢,那麼就趁早把那男生甩了吧。跟他在一起一定不會幸福的。”
“媽媽,他是為了我……”
“好了,不要再說了。我會給你打一千塊錢生活費。那個男生的醫藥費不要去管。”
“媽媽……”
“嘟嘟……”
予霖……對不起……
醫院。
美果提著一籃子水果在予霖的病房門口猶豫不決,到底要不要進去看他呢?還沒踏進病房,予霖的母親就推開房門走了出來。
兩人麵對麵碰了個正著。
“伯母……”
“是你?你給我滾!”予霖的母親一見到美果就火冒三丈,把她兒子害成這樣的就是麵前的這個女生。她衝上前,把美果手裏的那籃子水果打翻,然後猛地揪住美果的頭發,把她的頭拉著就往牆上撞。
“無賴的女人,你讓我兒子以後怎麼活啊……嗚嗚……”
“啊!!阿姨……你冷靜一點……”美果扯下予霖母親揪她頭發的雙手,“我知道,予霖現在變成這樣是我的錯,可是真正讓他這樣子的是司馬哲易,我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現在隻求你們能夠原諒我,讓我見一見予霖。”
“呸……”予霖母親給了美果一口唾沫星子,“予霖把事情的經過都告訴我了!完全是因為你!不是你,他不會變成這個樣子,他永遠都不想再見到你了,跟我說的,要是再見到你,把她趕走。”
“不可能的,予霖不可能這樣對我,阿姨,你讓我見一見他,有些話我要當麵跟他說。”
予霖母親堵住病房門口的通道,“都說了我兒子不想見到你!你別來煩他,把他害成這個樣子還不夠嗎?醫藥費呢?你怎麼不帶一筆錢來幫助他呢?”
“我……我現在真的沒有錢……”
“得了,你給我滾!越遠越好!”
“媽媽!”這時,病房內傳來了予霖的聲音,“讓她進來吧。”
美果破涕而笑,趁予霖母親聽到這句話失神之際衝進了病房。”予霖,你沒事吧?現在怎麼樣?”美果俯身握住他的手。
予霖表情閃過些許不耐煩,一把甩開美果的手,“讓你進來,隻是我想告訴你,以後別來煩我了,滾,滾得越遠越好。”
美果不敢相信這是事實,予霖在對她說什麼啊?……叫她滾麼?……”予霖……你剛剛說什麼?……”
“我叫你滾啊,沒聽見嗎?”
她突然有些懷疑,躺在榻上那個人還是不是予霖,不是很愛她嗎?為什麼現在會這樣對她呢?
“你還站在這裏做什麼?是想留下來照顧我一輩子嗎?我現在這個樣子,你可以照顧我一輩子嗎?給我端屎端尿你做得到嗎?美果,在我第一時間被送往醫院的時候你沒有來看我,這筆昂貴的醫藥費你也清楚,可是你沒有替我想辦法,你這樣的女人我真是徹底看明白了……”予霖失望地閉上了眼睛,“我愛你那麼深……可是你呢?為你我付出了一切,可是你呢?”
“不是的。我家裏現在那個樣子你也清楚,予霖,你是愛我的,為什麼不能體諒我呢?”
“你母親呢?”
“我……她不肯……”
“連親生女兒都不肯幫嗎?”
“我真的沒辦法了,予霖,我不介意,我願意照顧你一輩子,即使你永遠都這個樣子我也願意照顧你一輩子。”美果再次握上予霖的手。
予霖睜開眼睛來看了她一眼,不再有任何言語了。美果知道他是默默地答應了。
予霖母親站在病房門口抹了抹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