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甜看著美果那半邊臉惡心的傷疤,突然發現了自己的殘忍。美果和予霖雖然壞,但是絕對不會在別人臉上抹上硫酸。她的心狠到底是跟誰學的呢?
“丟丟她到底交了一個什麼朋友啊?我真的很疑惑。”
不知不覺,安甜已經淚流滿麵了。
正如安甜所說的,給一個人真正的痛苦,不是軀體上的,而是心裏上的。那麼,看到這樣的安甜她心裏就好受些了吧。不過她的一切也是永遠回不來了。這個青春,這些感情,被時間吹化到記憶裏,成一個回不去的過去,也造就了一個到不了未來的未來。
頂樓上麵的風很大,把她的外套完全吹了起來,頭發也被弄得很亂糟糟。她坐在圍欄上,淡漠地看著這座城市。
美果的話如呼呼的風聲,一直回響在她耳邊,不停反複。
“丟丟,或許她說得多,我一直都忽視了自己這個凶手。我把你是真的當朋友的,唯一的證明便是我來陪你了。”我的軀殼向外倒去。倒進那片天空,那片該我彌補的空白之中。
沈越提前出獄了。他到處找安甜的下落。從安甜所在的A中得到了她已經輟學的消息。當時校方人員告訴他,安甜跳樓自殺,搶救及時保住了一條命,但是卻成為了植物人,輟學回了家。
沈越還得到了安甜在鄉下的家庭住址,立馬坐車趕了去。
安甜,我回來了。你還會記得我嗎?
一間比較簡陋的兩層樓房,上麵的門牌號跟沈越手裏寫著的地址一模一樣。是這裏了嗎?他很有禮貌地輕輕敲了門。
開門的一位中年婦女,沈越猜測這應該是安甜的母親。
“伯母你好,我是安甜的朋友,她在嗎?”
安甜的母親愣了愣,打量著門口這位男子問道:“你是小甜的朋友?”
“是的,我從外地回來,聽說安甜出事情了我是來看她的。”
安甜的母親聽到沈越這麼說,再看了看沈越,好像也不像什麼壞人,便請他進屋了。
“小甜在睡覺。”安甜的母親看到沈越在房間裏東張西望的。
“我可以去看看她嗎?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吵醒她的。”他說。
安甜的母親不忍心拒絕,便把沈越帶到了安甜的房間去。
安甜躺在很簡陋的木板榻上,蓋著被子熟睡著。不過那模樣,卻讓沈越心頭微微一痛。好久不見,他還好,她卻憔悴了不少。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呢?
他輕手輕腳地走到安甜榻邊,安甜像是感覺到了他的到來,在那一瞬間,她睜開了眼睛。麵對麵,說不清的情感,交織成一片空白的空間。
“小甜,我回來了。”沈越說。
安甜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是呆呆地看著他,視線茫然。
沈越走進她,握住她的手,“我可以永遠留在你身邊了,我們可以在一起了。”他親吻了一下她的手心。在那一瞬間,誰都沒有發現,安甜的嘴唇動了動,但終歸沒有說出什麼話來。
“伯母,讓我照顧安甜吧。”沈越轉過頭對安甜的母親說。
安甜的母親心頭微微一顫,“安甜都這個樣子了……”
“沒關係。”他說,口氣很堅定,“我願意照顧她一輩子。”
安甜的母親有些感動,抹了抹眼淚,點頭答應了。
隻要心裏還愛著你,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會守護你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