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父親的樣子,韓飛實在看不下去了,道:“爹,那我能去嗎?”
韓龍輕咳一聲,掩飾剛才的尷尬,道:“可以,當然可以,明我就讓人準備厚禮,去孝敬國教大人。 Ww WCOM”所謂的國教大人,並不是仙人,而是國教分壇的管事,等於國教在凡人界裏的代言人。
聽到父親答應,韓飛激動不已,忙道:“謝謝爹,等我成了國教弟子,我要讓城主大人親自為你斟酒。”
韓龍也是嘿嘿一笑,道:“那是,到時候不僅城主大人要來,連郡守都會親自迎接你。”
就在兩人遐想聯翩時,府堂門前一個身影突然跑了進來,人還未站穩,便聽到聲音傳來,“能不能帶我一起去?”
看到突然出現的韓斌,父子倆都是一愣,韓飛更是冷笑一聲,譏諷道:“就你那模樣,還想去修仙,我看還是回家種地算了。”他和韓斌接觸的時間雖然不長,但經常聽父親韓斌的家境是如何如何,又如何想巴結他家。聽久了,對韓斌的印象也好不到哪去。
韓龍的話相對來要委婉許多,隻聽他笑著道:“侄兒,你那身子確實不能修仙,還是留在府內修養吧!再,即使你見了仙人,也未必會收你。”其實他還有一句沒,不收你沒事,可別連累了咱兒子。
韓斌臉色一沉,對方話都了這個份上了,恐怕是沒什麼希望了,但他不能放棄這最後的希望,咬牙道:“大伯,你不帶我去,我可以理解,你把仙人收徒的地方告訴我,我自己去找。”他剛才聽到韓飛,仙人就在城內,可風城那麼大,他人生地不熟,去哪裏找?他不是沒想過打聽,可仙人所在的地方,普通人能知道嗎?他一個山村裏的孩子,並且第一次進城,對城裏的事根本不了解,如果他知道仙人收徒就在國教裏,也不會問這麼多廢話。
韓飛一聽,更是不屑道:“表哥,我勸你還是不要去了,咱韓家丟不起這個人。”
“你……”韓斌一直在忍,此刻他實在忍不下去了,衝著韓飛喊道,“你們到底想怎麼樣?”他不敢對大伯怎麼樣,可一個同自己年齡相差不多的人,竟屢次譏諷他,如何能受得了?畢竟他還是半大孩子,這個年紀最容易衝動。
看到韓斌怒,韓飛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樂了,笑著道:“本事沒看出來,脾氣倒不,有你這樣的表哥,我都覺得丟人。”他轉身看向韓龍,道:“父親,我們別和村裏人一般見識,我們管他吃住,他還想騎到我們的頭上,我們走。”
韓龍確實很寵愛他的兒子,聽到兒子出這樣的話,他也覺得理所應當,點頭道:“走吧!一個村裏人懂什麼,竟然還想修仙,真的可笑。”
看到兩人遠去的身影,韓斌心如刀絞,難道就這麼放棄了,就這樣回到家裏,等待死亡的臨近。不,我不能這樣,他韓飛能被仙人看中,我也能。韓斌從就倔強,有著非同常人的毅力,他決定的事情,無論錯對,都會繼續走下去。
翌日清晨,韓龍便帶著兒子坐上了馬車,向風城的一處國教分壇而去。
所謂國教分壇,其實就是為國教服務的人,他們並不是真正的弟子,也沒有修煉道術的資格,隻能負責收集情報,運送物資。他們的身份在國教中極為低微,但在帝國中卻有著相當的地位,畢竟他們是從國教直接溝通的人,國教頒布的命令也由他們昭告下,其權威甚至比皇榜甚至還高上許多。
馬車剛離開不久,韓斌便跟了出來,那守門侍衛認識韓斌,並沒有阻攔。
韓斌出來之後,便混入人群中,悄悄的跟在馬車後。
大明帝國所有的人都信仰國教,國教分壇內更是擁有祈禱祭的地方,無論大事事,人們都會來這裏,祈求上。平日裏,這裏香火鼎盛,人流不斷。今日一早國教布收徒的消息後,一個時辰內,便來了上萬人,有官員,有平民,甚至連城主大人也帶著女兒來了。
國教收徒極其嚴格,要靠關係才能進入,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但今年不知道怎麼了,收徒的要求相對以往來,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隻要孩子的年齡在十歲和十五歲之間,沒有殘疾,無論男女都可以前來報名。
國教分壇前是一個巨大的廣場,可以容納上萬人,當韓龍帶著兒子前來的時候,整個廣場早已站滿了人。看到這番景象,即使混跡官場商場多年的韓龍也是嚇了一跳,吃驚道:“這麼多人,國教收徒真的簡單了?”
兩人下了馬車,一路向前走去,由於韓龍穿著官服,旁邊的平民都沒有攔他,既嫉妒有羨慕的看著他來著兒子走到了前麵。來到離大門還有十多丈的時候,韓龍不敢上前了,因為前麵的人都是官員,而且每一個官位都比他高。
這個時候,站在最前麵的一名官員突然轉過身來,當他看到韓龍後,微微一笑,道:“老韓,你也來了。”
韓龍臉色一喜,忙拉著兒子向對方走去,邊走邊道:“城主大人,您怎麼也來了。”
城主淩祥微微一笑,道:“當然,這麼大的事我怎麼能不來,可惜我就這一個閨女符合年齡,否則真想多帶幾個來。”他又看看韓飛,道:“你也帶著兒子來了?”在他身邊,有一個十三四歲的女子,穿身一分淡綠色的衣服,一張瓜子臉,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起來很是可愛。
韓龍忙拱起手起,恭維道:“城主大人,您的千金可不是犬子可比的,國教一定能選中她。”他混跡官場這麼多年,深喑一個道理,馬匹放在誰身上都好使。
淩祥也知道他愛拍馬匹,所以才叫他來,就是想在眾官員麵前聽他拍一次。
別,這次還真拍到淩祥的心裏了,笑著道:“你的不錯,仙人已經看過她了,她資極佳,一定可以進入國教。”怎麼,他也是一城之主,拖個後門讓仙人先看看他女子有沒有資格還是可以做到的,這不,正是仙人答應了他才帶著女兒前來,否則若是不成,豈不是在這麼多人麵前丟了老臉。
就在這時,國教分壇的大門開了,一名穿著紅衣道袍的老者走了出來,他頭雖白,可雙眼炯炯有神,身上的衣服在無風的情況下輕輕地翻騰起來,給人一種道骨仙風的感覺。他的身後,跟著兩名白衣弟子,同樣身穿白色道袍,隻是身上的氣勢比他差了許多。
老者出來之後,長袖一揮,朗聲道:“子民們,這次國教想選拔一些優秀的弟子進入門中修煉仙術,隻要符合規定者,無論身份,都可以前來。”到這裏,他聲音一凝,繼續道:“若是有膽敢冒充年齡,將以國法處置。”
別,廣場上還真有少人想以充大,以大充的人,此刻聽到仙人的話後,忙打住了心中念頭。國法處置,大明帝國中可是大罪了。輕者將其臨時處死,重則滿門抄斬,甚至還會誅連九族。
老者完之後,長袖揮動,轉身進入國教分壇內,同時留下了一句話,“所有符合條件的孩子進來,大人留在門外等候。”十到十五歲,在凡人眼裏已經算是少年了,十五歲的少年,甚至可以是大人了。可在仙人的世界裏,隻能算是孩子,因為仙人最少能都活到兩百歲左右。
廣場上的人雖多,一般情況下都是大人帶著孩子,甚至還有不少人前來觀看,符合情況的孩子也不過幾百人罷了。孩子們一個個進入大門,當最後一個孩子進去後,兩門身穿黑衣的教徒將大門關閉,就在即將關閉的一瞬間,一個少年的聲音突然響起,“等一下,還有我。”
兩名教徒一愣,順著門縫看去,看到一個少年跑來,不耐煩的道:“快一點。”
這個少年正是一路跟來的韓斌,他來這裏有一段時間了。隻是他一個人,又沒有大人在身邊,沒有人把他當一回事,認為他隻是一個看熱鬧的孩子。韓斌在最後頭跑來,到是讓廣場上的眾人微微一愣,不約而同的讓開了路。
韓龍正和城主聊,看到跑來的韓斌後,不禁一愣,喊道:“你子怎麼跑來了?”
淩祥疑惑道:“你認識他?”
“不,我不認識。”韓龍忙道,“先前看他在街頭要飯,挺可憐的,我就施舍點東西給他,沒想到他膽子挺大,竟然想當仙人。”他這麼愛麵子的人,可不會有一個鄉下的親戚,那比殺了他還難受。
聽到這話,淩祥視線在人群中掃過,見確實沒有家人前來,歎息道:“難得,難得啊!”著,對跑向大門的韓斌喊道:“家夥,我看好你。”一個乞丐,能在這個時候跑來修仙,要曾受多大的譏諷和嘲笑,即使不能成功,這份勇氣一般孩子也做不到。
韓斌一邊向前跑,一邊回頭,對著淩祥露出真心的笑容。他離開村子後,還是第一次遇到真心鼓勵他的人。
韓龍一愣,道:“城主,您這是?”
“此子非同一般啊!”淩祥看著韓斌遠去的身影,了一句耐人尋味的話。
混跡官場這麼多年,連思想也慢慢的腐化了,可他看人的眼裏還是有的。第一眼看到韓斌時,便覺得這子不簡單,至於以後的成就,連他也不清楚。做城主這麼多年,他閱人無數,很多人一眼就能看明白,韓斌給他的感覺如大海一般,浩瀚無邊,一眼看不到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