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樾,醒醒,醒醒。”
維澤恩目光貪婪的看著沉睡中的容樾,他已經許久沒有見到過他了。
容樾就這樣安靜的躺在他的懷裏,這樣的場景不知道多少次出現在他的夢裏,可是醒來隻有一片空虛。
他現在已經知道了容樾的身份,雖然難以置信斯林公爵與血族有交,但更多的是慶幸,他無法想象沒有容樾的世界會是怎麼樣的,還好,還好容樾還活著,哪怕是作為血族。
“唔。”
容樾一覺睡得很是深沉,被迫從深眠中被喚醒,他有些迷蒙。
“維澤恩?”
“是我。”
容樾皺著眉將維澤恩推開,看了看周圍,好一會兒才找到了些熟悉感,他又回來了。
“你怎麼又來了,你來幹什麼。”
容樾可沒忘記維澤恩背叛了他,在他去往人類世界時,故意吸引來了血獵,甚至他本身就是血獵的一員。
“你有什麼目的。”
再三接近他,甚至在他失憶時誘惑他去人類世界,雖然有他本身就想去的成分在,但不可否認維澤恩添了把火。
維澤恩沒想到容樾醒來就是質疑他,他有一瞬間的怔愣,但隨即反應過來。
“我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也知道…”
容樾瞳孔驟縮,尖牙隨之冒了出來,麵色冷凝。
“你這是在威脅我?”
“不是的,你誤會了,我這次來是帶你離開的,這裏已經不安全了,軍隊、教廷和血獵以及狼人一族都達成了交易,要圍攻血族,路易凱爾作為親王首當其衝,你必須離開這裏。”
維澤恩從被路易凱爾離間他跟血獵組織的關係,又被驅逐離開容樾身邊,之後誤打誤撞進入了教廷,也知道了路易凱爾的地方,甚至在血獵組織圍攔公爵府的時候,隨口問了一句,猜到了容樾的身份,再之後就是四方聯合圍剿血族,他趁機混了進來找到了沉睡的容樾。
“什麼?”
容樾沒想到他一覺醒來天翻地覆,血族被聯合圍剿了,他的身份也暴露了。
“那我父親母親怎麼樣,他們沒事吧。”
維澤恩身形一頓,避重就輕,沒跟容樾講公爵夫人被血族所傷還挺嚴重,而斯林公爵大怒,牽連血獵組織,導致血獵組織元氣大傷,卻在關鍵時刻被王室叫停,而現在他也是圍剿血族的一份子。
“沒事,你的身份沒暴露,我隻是猜到了,但是你現在繼續待在這裏不安全,必須離開這裏。”
說著維澤恩就要扶起容樾帶他走,卻被容樾一把推開了。
“我憑什麼相信你。”
維澤恩立場不明,至少不是完全站在他這邊的,但隻要有一分存疑,他就不能把命依托在對方身上。
“我向光明神起誓,絕對沒有騙你,這裏已經不安全了,我們現在必須馬上離開這裏,我不能在這裏久待。”
他在血獵組織已經有了一個勾結血族的罪名,不能再讓教廷抓到他來通風報信,不然救不下容樾就算了,還倒搭進去一個。
容樾目光警惕的望著維澤恩,他不相信維澤恩,就算是真的,他想到意識昏沉前看到了那個人影,抿了抿唇。
就算是真的,他不相信路易凱爾會放任他一個人留在這裏。
維澤恩已經開始後悔叫醒容樾,與其現在這樣還不如趁容樾沉睡強行帶走他呢,就算是容樾醒來不願意,最起碼不會像現在這樣僵持著等著圍困。
他一剛有舉動容樾已經警惕後退呲牙。
“你打不過我的。”
容樾作為親王的初擁,能力徹底覺醒已經超過絕大部分血族,維澤恩雖然有一戰之力,但他的武器都是衝著血族的命去的,他不可能對容樾使用,但赤手空拳想要強行帶走容樾簡直是癡人說夢。
維澤恩吸了一口氣,定定望向容樾,眼中帶著看不透的情緒,從懷裏掏出一樣東西。
一個血紅色暗沉的十字架,像是縮小的刑具一般,容樾隻看一眼內心就忍不住的抵觸。
“這是教廷的秘器,專門克製血族,容樾,你原本是人類,隻是作為路易凱爾的初擁,用這個刺入路易凱爾的心髒他就會死,你雖然會失去血族部分能力,但會重新變回人類,若是你想…”
餘下的話皆在不言之中,容樾沒有伸手去接,維澤恩似乎想到了他的猶豫,將東西放到了他身側。
路易凱爾會回來找容樾的,維澤恩一清二楚,但路易凱爾能不能在圍剿中護住容樾是未知的,隻有容樾殺死路易凱爾,重新變回人類,這是活下去最大的一條路。
維澤恩離開了,隻留下一個項鏈一樣的東西證明他來過。
容樾抱膝許久未動,良久伸手探向那個十字架。
不知道它是什麼材質做成的,入手甚至隻是觸摸就帶來一陣灼痛。
容樾一向怕痛,這次卻像是沒有感覺一般。
重新變回人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