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皇帝還是很隱忍地點點頭:“這的確不成體統,應該懲罰那不懂事兒的下人。”
八賢王卻搖搖頭:“不,應該懲罰的是阿孝,這小子太不爭氣了,一開始便強迫下人跟他鬥,可輸了竟然不認賬。最後幹脆仗著他的身份,欺負那下人。這種事傳出去,我的這張老臉都要丟光了。”
“這個……”皇帝無語了,這個八賢王今天真的是帶著目的來的,跟他這個皇帝說這種家常事兒,皇帝太見氣了。
而八賢王卻又道:“臣弟真害怕,等臣再也走不動的時候,會落得個後繼無人的下場。所以,臣弟希望皇上給我的那些不肖的兒子一個機會,曆練曆練他們。”
陸慶山馬上道:“可是皇上已經給過機會了,上次委派所有的王子郡主去全國各地辦案,不是給他們機會嗎?皇上,我覺得是時候論功行賞了,對那些辦事得力的王子和郡主以對應的獎勵,看來,也是八賢王和眾王爺都非常期待的事情。”
皇上卻道:“隻是阿孝上一次辦的那個案子似乎到現在還沒有水落石出,朕雖然疼惜他,卻也不能一次給他兩次機會。臣弟,教育阿孝,還是得慢慢來。”
八賢王卻哈哈一笑道:“不,皇上,其實那個案子已經有些眉目了,請皇上宣召阿孝上殿,讓阿孝自己說給分明。”
“是嘛,阿孝已經回來了?”皇帝轉頭望向大公公。
大公公應道:“是啊,皇上,必孝王子已經遞交了案子,放在南書房的案頭呢,興許皇上最近忙碌了,沒留意到。”
皇上點點頭:“哦,是嘛,那就宣他進來吧。”
“參見皇上!”趙必孝王子進來,威風凜凜,搞得陸慶山以為他是皇太子呢,哈哈。
趙必孝叩拜了皇上,又掃了陸慶山一眼,馬上又跪下來行禮道:“見過太子殿下。”
陸慶山有些驚訝,既然大家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陸慶山看他這麼客氣,馬上更客氣地攙扶趙必孝道:“必孝王子,你太客氣了,初次見麵,我這個做弟弟的還未來得及跟哥哥行禮呢,你竟然如此待我,太讓我感動了。”
趙必孝卻搖搖頭道:“殿下雖然年輕一些,名分上是堂弟,但無論如何殿下已經是太子殿下,自然身份高於小王,這哥哥的身份小王實在不敢當。”
朝堂結束,李大人回到自己的府邸,看到女兒李師師,便嘀咕道:“師師,有件事很奇怪啊,太子殿下到底給這些王公大臣們吃了什麼藥,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些大臣竟然都願意幫他說話。”
“吃了藥?爹爹,你說什麼啊?”李師師奇怪地問道。
李大人哈哈笑道:“師師,你和那些王子和郡主應該是最熟悉了吧,趙匡義、趙必孝王子,你應該很熟悉吧,他們和太子的關係如何?”
“趙匡義和太子是朋友吧,不過,那是陸公子還不是太子之前,現在就相敬如賓了。而趙必孝和太子應該不是很熟吧,他們應該都不認識。”李師師細數和陸慶山認識的日子,他不禁也納悶,陸慶山和八王爺、十四王爺的公子的關係挺好應該是假的吧?
李大人道:“不管怎麼說,太子真是個奇怪的人,原本我們大華朝趙家的關係勢同水火,老死不相往來,但太子出現之後,情況似乎完全變了。今天在朝堂之上,我竟然看到趙必孝對太子客客氣氣的。而聯想到平時趙匡義王子對他的禮數。就更甚於此了。”
“哦,爹爹,這事兒我不想知道,我去做別的事情了。”李師師還是不明白自己的爹爹想幹嘛。縱然趙匡義和趙必孝真的對陸慶山特別欣賞,也特別禮待,那能代表什麼,這些人都鬼得很,指不定都是在演戲,騙來騙去呢。
“咦,以前未見陸公子的時候,我要是談起他,你不是挺愛聽挺起勁兒的嘛。怎麼現在……好像一點都不稀罕了?”李大人沒想到這種事也會變,難道太子的魅力完全不及曾經的陸慶山嗎?
說來,那倒是。以前陸慶山幹的事兒多,樁樁件件都漂亮,而最重要的是那些事兒不會無聊。而陸慶山現在幹的事兒就忒無聊了,縱然更加有轟動效果。
李大人看著李師師悄悄離開,有些著急,馬上讓下人過來,寫下一封信,道:“把信當麵交給太子殿下,然後等殿下回信,回來原原本本地告訴我!”
而等這個送信的人回來,李大人問太子怎麼回信,這個下人苦澀地搖搖頭道:“太子說話有些含糊,以我的智商,真的聽不懂。”
“原話照說,不就行了?”
“哦,太子是說……這個老李真是奇怪,雖然我以前很帥,百萬花季少女都崇拜我,但我現在更……更更更帥啊,幹嘛要變成以前的樣子?”這個下人悲戚地訴說著,雖然這些話都是陸慶山說的,他轉述起來還是覺得心虛。
李大人聽後更是琢磨不透,打發了下人,獨自尋思了起來,何謂帥?何謂崇拜?何謂改變?彈指一瞬的光影如何能尋回?突然,他靈光一閃,似乎明白了那麼一點意思,坦然地笑了起來。
轉眼過了一年,太子登位,然而眾臣之下未見李大人,有人說他早已辭官,有人說他被被秘密暗殺,不過陸慶山知道,他悟了。柳堤江畔,一位持杖老人,默默地走著,他是誰?無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