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的逝世讓她很難過,她卻不知噩夢才剛剛開始。在初一那年她喜歡上了同班的一個少年,名字叫子昂,他長得英俊瀟灑,總是一副慵懶的樣子。而每次見到他懶洋洋地趴在桌子上,她都會覺得心裏暖暖的。她和他漸漸成了朋友,時常會跟其他幾名同學一起
去他家玩,也因此認識了他的父親,她們村子的村長。說起來有些奇怪,子昂的父親明明是村長,然而卻跟村子的關係很不好,她曾聽說這背後的原因似乎跟子昂叔叔的死亡有關。而村民們都很懼怕村長,不願意跟他有什麼來往。
村長初見她時,就對她十分熱情,還叫子昂常帶她來家裏玩。 她起初沒有在意,然而她卻在一個雨夜中歸家時,被尾隨的村長強奸了。她掙紮著,哭喊著,卻無力抵抗,隻能看著他醜陋的臉龐離她越來越近。他眼中充斥著赤裸裸的占有欲,散發著惡臭的嘴巴裏卻呼喚著小姨倚晴的名字。事後她也曾想過為什麼會是小姨,但不久後便放棄了思考,畢竟知道了也不會改變什麼。但不自覺間,她對小姨多了幾分厭惡,覺得是她害自己落得如此境地。
在那個雨夜中她墮入了地獄,然而噩夢卻剛剛開始。他仗著她不敢將此事說出去,強迫她每周都要抽一晚跟他去一個空置的草房中。生活賦予了她絕望,她卻還心存一絲希望,那便是考上一所大學,離開這個偏僻的鬼地方。她學習很刻苦,成績也一直排在年級三甲,然而她卻依舊不夠,沒日沒夜的學習,不管到哪裏都捧著一本輔導書。
她走在樓道中想著心事,那個在教室中呼喚她的少年則低著頭贅在身後幾米處。他的名字叫夏語,是她初中三年的同桌。就像每個群體都得有一個被針對的個體一樣,夏語就是班裏的受氣包, 班上不少同學都會欺負他。夏語則每天都會孤獨地坐在座位上,默默承受著同學們欺淩,即使遭受暴力也從不反抗,隻是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裏。他的默許讓個別同學變本加厲,有時她都會看不下去出聲阻止,然而夏語卻毫不在乎一般,在沉黑默中逆來順受。
她從不參與這些,畢竟他跟她一樣都隻是可憐人。沒什麼朋友,差點成了班上幾個女生欺淩的對象,不過因為是尖子生的關係,被老師阻止了。雖沒曾說出口過,但她知道夏語一直喜歡她,同桌時他每天都會偷偷看她,他卻不知道她也會偷偷看他。 夏語或許因為欺淩變得怯懦,但她知道他從沒有因此悲觀或者放棄過。夏語擁有著一雙如同小時候陪伴你的大哥哥一般明亮清澈的眼睛,閃爍著他對生活的希望與向往,鼓舞著她度過整個初中時光。 她也因此總是在夏語身上看到當初那位大哥哥的影子,漸漸對夏語有了好感。上高中後,夏語依舊會每天放學後低著頭找她,她卻總是裝作冷淡的樣子。她喜歡夏,卻不想給他勇氣表白,因為她現在還不能接受他的感情。等她考上大學後,她會拉著他跟她一起遠走他鄉,但在甩掉那個惡魔前她不能和他在一起。
她們走向樓道盡頭的空教室,學校裏不少學生都在放學後參加了各種社團活動,她和夏語也不例外。那間空教室就是她們文學社的專用活動室。文學社除她和夏語外還有兩男兩女,四名學生。其中三人跟她和夏語同班。不過說是同班,她們學校雖然是村裏唯一的中學,但每個年級也僅有一個班十來個學生。
她走進活動室,徑直坐在一個椅子上開始翻閱手中的輔導書, 等待著剩下的幾名社團成員。夏語則安靜地坐在她身邊,眼睛不時地偷偷往她的方向瞟。過了一會兒,其餘幾名文學社成員便全部到齊,圍著桌子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