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上官雲盯著問話,張甫財心中有些發虛,不知道該作何回答。
而就在這時,米鋪外又突然傳來了一句喊話聲:“老張在嗎?老張!”
聽到這喊聲,張甫財心中一跳,這聲音自己不陌生,那小子怎麼這麼不湊巧,這個時候來了?
米鋪外麵,一位穿著青衫長衣的鼠目男子走進了米鋪。男子大約二十六七的樣子,細長的眼睛在米鋪內掃了一眼,除了看到一位打雜的雇工外,沒有發現其他人,於是便移步朝著米鋪的那處偏門走去。
看樣子,鼠目男子似乎對這裏頗為熟悉,似乎以前經常來,隻要張甫財沒在米鋪外麵,應該就在偏門的房間內。這鼠目男子都掌握這種規律了,隻是不知道以前是在偏門的房間做什麼。
“趙哥,張老板在裏麵有事,你先在外麵等等吧!”米鋪的雇工此刻是快步走到了鼠目男子身前,攔下了後者,嘴裏說道。
雇工說話的時候,眼睛微微有些不敢看眼前的這位鼠目男子。由於長期在這裏打雜做事,雇工也是知道米鋪張老板和眼前這人的一些關係,兩人似乎私下有什麼交易。而眼前這男子的身份,雇工自然也是多少了解一些。
眼前的鼠目男子,名叫趙鼠,是柳鎮的一個小混混。平日裏遊手好閑,不務正業,而原本這趙鼠不是柳鎮的人,聽說是張老板在外麵帶回來的,具體情況,雇工卻是不清楚。
“滾開!我趙鼠來這裏,還需要等嗎?”趙鼠見到雇工攔住自己,臉一沉,伸出手將眼前的雇工推向一邊,之後徑直朝著偏門走去。
而雇工被推開,也不敢再上前,隻能眼睜睜看著趙鼠走向偏門。
作為這米鋪的長期雇工,他也知道一些關於張老板私吞銀兩的事情。而對於上官家的一些主要人物,他也不陌生,不知道這趙鼠進了偏門的房間,會發生什麼。上官府的大公子,應該還在問米鋪的事情吧?
趙鼠幾步便走到了偏門前,伸手一拉,眼前的布簾子便是被拉開,露出了裏麵的場景。
眼前的場景是,米鋪老板張甫財就站在門口不遠的地方,臉上陰晴不定;房內的圓桌旁邊,還坐著另外兩人,這兩人趙鼠從未見過。一男一女,男的一身藍衣,五官端正,似乎來頭不小,有一種富貴感圍繞在身上;而女子則是小家碧玉,一身淡綠色服飾,相貌動人,坐在男子身邊真是絕配。
由於趙鼠沒見過上官雲,也並不知道後者的身份,想當然的以為圓桌邊的男子和以前來這裏的人一樣,是來談“生意”的。
在趙鼠進了偏門的房間後,那布簾子又落下,這偏門房間內,頓時就變成了四人。
一時間,無人說話。上官雲和柳冰依都是打量著這剛進來的人,而張甫財站在那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臉上的神色微微有些變幻。至於剛進來的趙鼠,則是也沒開口,徑直走到了靠前的櫃子前,看起了上麵陳列的一些器物。
“小趙,你先回去吧,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談。”突然,張甫財開口了,對著那正在木櫃前看一件玉盤的趙鼠說道。
然而,趙鼠聞言卻是一笑:“老張,你也太不地道了吧,我們什麼關係,用得著回避嗎,頂多就是來買這個玉盤,會有什麼重要的事?”
聽到趙鼠的回答,張甫財臉上青一陣紫一陣,想讓趙鼠離開,但顧忌到上官雲在這裏,又不好明說。趙鼠這家夥,待會兒別捅婁子啊!
“這位仁兄,看來你和張老板很熟嘛,熟到哪種程度呢?”上官雲開口了,眼睛微眯半分,盯著一旁的趙鼠。眼前的人看上去不是什麼好人,這偏門的房間似乎也有秘密,難道上官家的米鋪,還被張甫財拿來做其它的事嗎?
上官雲的話一出口,張甫財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不好,希望趙鼠那家夥別亂說就好,但是讓趙鼠不亂說,可能嗎?那家夥總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聽到圓桌邊的人詢問,趙鼠回頭看了上官雲一眼,隨後笑道:“要說熟悉程度嘛,嘿嘿,告訴你,這米鋪——”
“趙鼠!”張甫財猛地一喝,打斷了趙鼠的話,不能讓趙鼠繼續說下去了,後麵的事不能讓上官雲知道。
一聲大喝,成功地將趙鼠的話打斷了,同時也讓幾人都將目光轉向了張甫財。
一定有問題!這麼著急打斷別人的話,恐怕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吧,這是上官雲的想法。
“老張,怎麼了?”趙鼠大為不解,今天老張怎麼了,一直怪怪的,一點兒也不像以往的他。
而站在那裏的張甫財卻是沒有說話,臉色極為難看,五官緊緊皺到了一起。
“張老板,你是不是應該說明一下啊,這米鋪的情況,我還不了解呢。”上官雲此刻趁勢又說道。
他要趁著張甫財心亂的時候,讓後者開口,將米鋪的問題都全盤托出。
“沒……沒什麼,這位是我在柳鎮的朋友趙鼠,借了我的錢一直拖著不還,所以剛才看到他,有些失控,趙鼠,你還不快走,難道等著我催賬嗎?”張甫財放鬆了語氣,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