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柳鎮的房屋隻有一個黑輪廓,黑得深邃,黑得可怕。一群人鬼鬼祟祟躲在街角,向著四周望了望。
“疤哥,王鼠死了,張甫財也暫時被抓了,我們現在是直接去米鋪嗎?”街角那一群人中,一道細微的聲音響起。
這群人便是之前攔截過上官雲的那群土匪山賊,本來他們打算離開清泉縣的地界,但是卻突然聽聞王鼠死了的消息,便是中途轉變的主意,來到了柳鎮。他們知道王鼠和一個米鋪掌櫃在做什麼賺錢的生意,他們自然想來吞掉那筆錢。
在道上混的,消息可靈通著呢,特別是關於這周圍道上一些人的事情,傳播得更快。而且他們這次來清泉縣地界內做事,還是王鼠介紹的,他們在張甫財那裏得到了不少好處。而現在張甫財和王鼠都出了事,那麼關於兩人的私藏,刀疤土匪自然想私吞了。
“直接去米鋪。”一句簡單的話音,便是表明了刀疤土匪的目的。
七八人的土匪隊伍,便是在夜色的掩藏下,悄然前行。
白天的時候,刀疤土匪便是帶著手下的弟兄探察了一番,對於柳鎮的布局已經了解,而上官米鋪的方位更是清楚。現在他們要做的,就是盡快去米鋪,將王鼠和張甫財的私藏給吞了!
黑夜,有著隱藏行蹤的好環境,疤老大一夥人,就這麼朝著米鋪去了。
上官米鋪,此刻在夜色中沉寂著。但是突然,裏麵亮起了燭光,然後似乎有一道影子在裏麵走動。
這麼晚了,是誰在裏麵?
米鋪內的偏門房間,一道略顯消瘦的人影正在房間內的櫃子前來回踱步,目光不時在櫃子上的一些器物上停留。
此人叫王九,是這家米鋪的雇工,今日聽聞掌櫃被收押,這也使得他在好奇心的趨勢下,進了這處偏門房間。
平日裏,王甫財是不允許自己進這裏的。而現在,進了這裏的王九,又開始思考了起來,他看到櫃子上的一些器物,心中升起了貪婪之心。
“我隻是拿一點,不算偷,平時做工被扣去的工錢,就當是拿這些東西來賠償自己。”王九小聲自語了一句,然後開始了他的計劃,將櫃子上的東西開始搬動著,不知道他在哪裏找來了一塊方布,將這些器物都包裹了起來。
不過由於這裏的東西太多,而且有些器物是陶瓷品,不好包裹,容易打碎,所以王九便是挑了一些容易搬的。
背上背著包裹,胸前用手抱著兩個陶瓷瓶,王九回頭看了一眼櫃子上還剩下的幾件東西,心中略有不甘,不過也隻能搖搖頭離開了。
王九拿了這些東西,現在自然是有多遠要走多遠,不能再留在柳鎮了。隻要將這些東西賣了,在其它地方夠自己生活的了,並且還可以開一家像樣的鋪子,自己做掌櫃。
想到這裏,王九的臉上掛起了微笑,朝著柳鎮外離去。
再說疤老大一夥人,在柳鎮上晃蕩了一會兒,便是到了上官米鋪外。
上官米鋪外加了鎖,那是王九離開時給鎖上的。平時鑰匙不該王九來管,但是由於近日特殊,張甫財在被帶走的時候,將鑰匙給了王九,讓他打烊後把門鎖上。
原本張甫財覺得在衙門沒事,隻要回來了就去王九那裏把鑰匙拿過來,但是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監察使,事情最後演變成了這個樣子。
乒!
輕輕的一聲響,是金屬接觸的聲音,隻見疤老大揚起手中的刀便是揮砍而下,那門口的鎖便是立即斷裂,掉在了地上。
“進去!”一揮手,疤老大便是帶著眾人進去了。
米鋪內很暗,但是疤老大早有準備,用火星子點燃了一根蠟燭,然後拿在手中。
在燭光的照耀下,米鋪內的情景也是緩緩呈現出來。和眾多的米鋪一樣,眼前是堆放的大米,根據不同的種類分開堆放。另外,在一側的牆麵上,還有一塊布簾子,看來那邊還有一個房間。
眼前的大米沒有什麼好看的,腳步微微移動,疤老大便是帶著人朝偏門的房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