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別看了,我們不上去了,一會還要出去呢。”李煜道。
“還要出去,幹什麼?”
“我們要找的人出現了啊。”
“在哪?”
李煜怒了努嘴道:“小蝶姑娘說了的,想必不會走遠。方才一路細想下來,越覺得那人多半就是鬼見愁上連升三級之人,這樣的人物還是早些找到為好。”
“你這變態,找我家哥哥幹什麼?”小蝶竟猶自怪這白衣男一行人居心叵測,而絲毫還沒意識到自己主仆二人已經落入何種境地。
李煜顯然也是愣了愣,微一沉思,隨即卻輕笑道:“不妨事的,我們找他做一件要緊的事,倒不是看上他什麼袋子了。”
言罷還對紫煙微微一躬,聊表敬意,說道:“李煜問永世公主好。”
“李煜……原來是三皇子啊,民女愧不敢當啊。如此境地向我問好,也諷刺得緊啊。”紫煙稍稍側身,微一襝衽,算是還禮。
李煜一笑道:“公主說笑了,帝尊也曾有言在先,‘永世公主’封號循祖製世襲不廢,帝室子弟勿必謹記,不得對公主無禮。”
“哦,是嗎,原來三皇子也是個循規蹈矩之人,這倒與傳言有些不符。”許紫煙道。
“敬人者人敬之,李煜也不是飛揚跋扈,大奸大惡之人,無非有些寡恩薄情罷了。”
“三皇子還真是快人快語,紫煙領教了。”許紫煙輕輕說道,言罷對他微微一福。
“好,如此便好,敢問公主可否知曉那鬼見愁收屍之人的來曆去向?”李煜淡淡問道。
“不知道。”小蝶脫口而出說道。
“這……”許紫煙一歎說道,“不瞞三皇子,那收屍之人的來曆去向紫煙倒還真是不知,不過他離開不久,說不定……”紫煙輕輕一笑說道。
“哦,真的?”李煜徑自站起身來,許紫煙以為他要離開,卻聽他突然說道:“小蝶姑娘這身打扮有趣得很,又擔心那人的安危,指不定還知道些什麼,可否說來聽聽?”
紫煙在一旁沉吟道:這陰陽家的人找那收屍男子做什麼,那男子是看上去有些眼熟,似乎曾經是城裏的乞丐。想到此處,便索性也有一探究竟的心思,於是便說道:“三皇子嚇唬她一個小丫頭幹什麼,有什麼疑問盡管問我就是了。”
“小姐啊,這死變態跟小矮子陰險得很,你可不能說啊。”小蝶一臉焦急地說道。
小蝶還欲再說,卻突然口不能言,渾身不聽使喚,右手更是毫不留情地抽了自己一個巴掌,嘴角都滲出血絲,那情形著實怪誕可怖。
紫煙倏地轉身,袖中一卷紫色煙羅徑直攻向星魂,星魂不閃不避,矮小的身材仿佛更小一般,身上青色大衣上的黑白花紋光華大盛,連同那流雲狀黑白麵具一道流光溢彩,電光火石之間竟是在身前凝出太極氣旋,亦柔亦剛,將紫煙各種攻擊安然擋至外麵。
“陰陽匕!”紫煙驚道,卻無奈一歎。眼看那中了“提線傀儡術”的小蝶更是將自己掐的七葷八素,命在旦夕。
星魂哼了一聲說道:“別人敬你公主的名頭,陰陽家可不放在心上,區區一個強玄階,也敢逞強?”
“星魂大人使不得啊?”旁邊那位傷勢頗重的金使者金無鋒趕緊說道。
星魂冷冷看了他一眼,並不言語,但手下似乎微微止力。
小蝶方才明白過來自己怎麼了,雖然手腳身體被一種極為纖細的絲線控製著,但好在還有一些意識,竟是無力地罵道:“你個爹不疼,娘不愛的死孩子,長不高,長不大的小矮子,我哥哥不會放過你的。”
這話或許當真讓星魂惱怒了,他周身湧出青藍色氣芒,透著絲絲寒意,青色大氅與陰陽流雲麵具仿佛融為一體,給人一種蒼涼和凶殘之感。
他看起來就像是個古老而強大的凶獸。
李煜身邊四行使似乎覺得星魂與李煜的行為有些怪誕,想要勸阻,卻聽李煜說道:“你們四個去尋處地方養傷,我與星星今晚有要事。”
幾人不明所以,但看到李煜鎮靜嚴肅的神情,卻終究沒有說什麼,相繼一拱手便離開無名酒肆。
身後李煜心下默默說道:“相信我,李煜不是那種無聊之人。”
他抬頭看了看“六藝閣”的高層,輕輕一歎。
從門外那些人的蹊蹺入夢來看,當是受了某種奇術。“‘無定神相’嗎?這可是隻有某人才能用出的‘勢’階法術。”
李煜有一種預感:蘇聖就在這六藝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