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跟吳太太與吳樂瑤認識的,這樣出去會讓她們怎麼想,他是皇帝可以無所顧忌,但是她不是啊。
蘇清不情不願的從裏麵走了出來,剛要行禮,皇帝對她招手道:“你過來看看吳小姐題的這字怎麼樣?要由衷的話,如果亂說,朕會懲罰你的哦!”
雖然皇帝嘴裏說著懲罰,可是看臉上的表情怎麼也不像是要懲罰蘇清的樣子,反而一臉的欣賞之色。
蘇清走到那副畫的跟前看了看,先不說吳樂瑤的字寫的怎麼樣,那副梅花圖的留白很多,吳樂瑤隻題了八個字,未免顯得有些單薄了,可是這也沒辦法改了呀。
蘇清一臉的難色,不知道該怎麼評好,隻得道:“吳小姐的字古樸卓雅,看見吳小姐一定下來很大的功夫才有這樣的成就。”
說完她有些提心吊膽的看了皇帝一眼,皇帝沒有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皇帝站起身,自己從書架上拿下來一副畫,從那幅畫的紙色看,那幅畫應該保存了一段時間了。
他慢慢展開在桌案上,對蘇清道:“你過來。”
蘇清走到了皇帝身邊,看到眼前的畫與剛才的那幅畫有些像,隻是這一幅畫的走筆明顯比剛才那幅要清婉。
“你在這幅畫上題幾個字,若題的不好,朕便要了你命!”皇帝的語氣冰冷的沒有一絲的溫度。
蘇清一咧嘴,幹笑了一下,心道:“這什麼皇帝,怎麼說變臉就變臉。”
她提起筆看了看,桌案上的畫,又看了皇帝,見他一臉的陰鬱,嚇得一句話沒敢說,值得硬著頭皮又看了看那幅畫。
一棵老梅樹,旁邊有一塊嶙峋的石頭。
蘇清看了看麵積有些大的留白,讓她現在做一首長詩,她怎麼可能做得出來,隻能厚著臉皮竊取別人的勞動果實了。
她想了半晌,硬著頭皮寫下了一首詠梅詞,寫完之後小心翼翼的將那幅畫稍稍的往皇帝的跟前推了推。
皇帝看了蘇清一眼,眼睛低垂下去,先是讓他驚訝的是蘇清的瀟灑飄逸字,婉然若樹、穆如清風。
再看她題的詩,句句令他驚訝萬分。
等他全部看完之後,一臉感慨的道:“待到春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你這是在形容梅花,還是在形容你的母親?”
蘇清深吸了一口氣道:“都有!”
皇帝一臉欣喜的道:“謝家淵源的家學,在你的身上得到了延續,也算是讓朕感到欣慰的一件事了。”
皇帝說完之後,對身邊的太監道:“墨跡幹了之後,拿給她們看看,也讓她們知道什麼是大家風範。”
然後皇帝走到吳太太與吳樂瑤的跟前,道:“朕是為了讓你們死的明白才讓你們看看她題的字,看過之後便自己看著辦吧!”
過了一會兒,墨跡幹了,太監小心的將那幅畫展現在吳太太與吳樂瑤的麵前。
差距顯而易見!
吳樂瑤抬眼怨毒的看了蘇清一眼沒有說話,隻附身道:“臣女任憑皇上處置!”
吳太太看了之後卻道:“這位蘇小姐的字和詩確實比瑤兒的要好,隻是單憑這一點,也不能斷定妾身的話便是假話,臣女有證據證明臣女就是謝芸。”
皇帝看了看她道:“好,你將證據拿出來吧!”
吳太太從懷裏拿出了一方帕子,上麵繡了一朵蘭花,蘭花的旁邊繡了一個“芸”字。
“這是妾身親自繡的,”說完她站起身拿了毛筆在那方帕子上寫了幾個字,道:“雖然以前妾身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但是以前的時候曾經給太後寫過百壽圖,想來那副百壽圖在宮裏還有存留,皇帝可以查看筆跡,看看妾身是不是當年的謝芸。”
皇帝看了一下手帕上的繡花和字跡,本來他對吳太太的真實身份沒什麼好奇的,現在倒有些好奇了。
蘇清也忍不住往前湊了湊,看到手帕上的字跡倒真的跟謝氏的字跡很像,像的難以辨認,可見這個吳太太冒充謝氏不是一日兩日的事了,是早有預謀啊,而且好像大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
皇帝冷冷的一笑,對蘇清道:“知道這幅梅花圖是誰畫的?”
蘇清其實心裏已經猜到了,但是她還是搖了搖頭。
在皇帝麵前不能表現的無所不知,否則,皇帝會有危機感的。
皇帝淡淡指著剛才吳樂瑤題字的那幅畫道:“那幅畫是朕照著這幅畫臨摹的,這幅字——”他指了指蘇清題字的畫,道:“是謝芸送給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