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浩見她這幅樣子,心裏癢癢的,一笑道:“是,帶你出宮。”
蘇清朝天伸了一下雙手,“啊——這些天在宮裏過的好壓抑啊!早就想出去逛逛了。”
她說完此話以後,趕緊將胳膊放下,一臉愧疚的道:“現在太後還在大喪,我是不是有點太沒心沒肺了。”
淩浩不認同的道:“太後已經死了好多天了,依照我們的風俗葬禮早就結束了,可是你們漢人卻這麼多的講究,七日方入殯,七月方埋葬,拖這麼久的時間,人們的悲痛之意早就沒有了。”
他一麵說著一麵搖了搖頭道:“一點意義都沒有,親人離世,自然是難過的,可是也不能一直沉浸在悲痛之中,你們漢人不也說了嗎,生老病死是自然規律,既然如此,為什麼不遵從自然呢,讓逝者早日安息,讓生者早日恢複原來的生活?”
蘇清拚命點點頭道:“說的太有道理。”
淩浩從宮人的手裏接過了紙油傘舉在蘇清的頭頂,衝她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便走吧!車就停在錦福宮的門口呢。”
蘇清一臉幸福一臉幸福的點點,剛剛在禦書房的事情,在她的腦海中一閃便消失了,她要抓住今生的幸福,不能再被其他的事情幹擾了。
錦福宮門口停著一輛黑色的馬車,在車頭的地方紮了一個白色的花。
蘇清見了有些遺憾的道:“如果天不熱,我們騎馬出去就好了。”
淩浩將手中的傘合上,放在了馬車的前麵,伸手將她打橫抱起一躍上了馬車。
趕車的跟隨的都齊刷刷的將頭別到了另一邊。
等蘇清回過神的時候,自己已經在車裏了,她剛要開始叨叨他,可是一想起上一次叨叨過分之後的下場,便立即捂上了嘴,隻是用眼睛在抗議他的莽撞。
淩浩坐到她身邊笑道:“有什麼話便說吧,不會怪你的。”
蘇清聽了此話之後,將臉別到了另一邊,道:“這是在宮裏,摟摟抱抱成和體統,被宮人們看到了,又不知道傳成什麼樣子呢。”
“就是要讓他們看到,就是要讓他們傳舌,”淩浩說到這裏,湊到蘇清的耳邊輕聲道:“最好是傳到某人的耳朵裏,讓他知道你我之間已是生死之戀,誰也拆不散,就算他會擁有天下至高無上的權利,卻無法擁有你,這就是我比他幸福的地方。”
蘇清聽了心裏不由得一緊,愣了一下,旋即回頭衝他一笑,抬手指了指他的鼻尖道:“還以為隻有女人會吃醋,原來男人也會!而且吃起醋來比女人還要小心眼。”
淩浩抓住她伸過來的手道:“醋這個東西,其實我是最不喜歡吃的,隻是有時候會忍不住,所以一定要找個地方將你藏起來才行,不然總是被人覬覦你,我會瘋掉的!”
蘇清見他半開玩笑的樣子,知道他可能對容宇召見她的事情耿耿於懷,無奈的一笑道:“但願有那樣的地方可以收藏我,免於日曬雨淋,免於風吹霜打,睜開眼便是和風旭日,你能給我找一個那樣的地方嗎?”
淩浩聽了蘇清的話以後,整個臉向她跟前依靠,輕輕與她額頭相抵,二人的嘴唇幾乎碰在一起,“這個地方馬上就到了。”
蘇清向後一躲,瞪大眼睛道:“什麼意思?”
淩浩直直的盯著她看了一會兒,馬車停下了,他一掀簾子道:“到了。”說完便率先跳下了馬車,在車下等著蘇清,
蘇清扶著他的手下了車,抬頭一看,眼前竟是崢嶸軒峻的鎮西王府。
“進去看看吧,以後,這是我們在京城的家。”淩浩抬頭望了望,回頭衝蘇清一笑道:“上麵的匾額是皇帝賜的,裏麵的都是我自己寫的,正房上的匾額依然空著,就等你的墨寶呢。”
蘇清“噗嗤”一笑,“我的字還能叫墨寶。”
他們一邊說笑著一邊走進了新建的鎮西王府。
裏麵崇閣高聳,層樓疊翠,氣勢毫不輸於太子府。
“看來皇帝真是下了本錢了!”蘇清不無驚訝的道。
“如果裏麵在住著一個你,你說我能不懷疑皇帝要對我用計嗎?”淩浩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掛著笑,一絲抵製的意思都沒有。
過了正房,穿過一個回廊,便是一個嶙峋的假山,繞過假山是一汪清可見底的池水塘,池塘周圍是各色的奇花異草。
“你往哪兒看!”站在池塘邊之後,淩浩抬手指著對岸的假山說道。
蘇清抬頭一看,上麵竟有個亭子,亭上匾額上的字依稀可見。
“觀月亭!你故意設計上去的吧。”蘇清見了之後心裏似有一股暖流流過。
淩浩將手中的傘往蘇清一邊一靠,身體也不由自主的靠了過去,道:“月色對我有特殊的意義,在西北的日子我便有這個想法,以後絕不會讓你一人對月傷懷,以後我天天陪你在觀月亭看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