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反應。浩洋握住劍柄,並沒有產生預期中的那種進入夢境的效果。
浩洋頗為失望,又有些好笑,許是笑自己天真得可以,竟然以為這短劍有什麼靈異之處,如果說有,無非就是極為鋒利罷了。想到古人竟然能夠冶煉出如此鋒利的兵器,並且防氧化能力極強,當真令人佩服直至。
一會兒又想到自己的父母,話說“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母親還真是有點顯老呢,好在沒把和桐洛卿分手的事告訴她,否則恐怕又得害她老人家多幾根白發。
就這麼胡思亂想著,時間已然不知不覺地到了八點。浩洋正在回憶和桐洛卿之間的甜蜜往事,嘴角掛著一絲笑意。
猛地,笑意凝固在他的嘴角,他似乎又進入了一條記憶的通道。
記憶更加清晰了,他看到一麵鏡子,裏麵有一個軍官在整理儀容,藍色的軍裝,藍色的軍帽,正麵嵌著一顆五星,胸前掛著兩枚勳章,腰間的武裝帶上懸著一把短劍,槍套扣得嚴嚴實實,鏡子裏有一張堅毅的臉,棱角分明又帶著些書卷氣。
這就是我?浩洋此時思想在迷離中遊弋。
旋即,記憶發生了變化。麵前坐著一位同樣身著軍裝的男人,給人印象最深的是上唇的兩撇胡須,打理得很好,裝飾著一張略細而方的臉頰,金色的帽帶、肩章、腰帶極為耀眼。
“振天”,那男人的聲音若遠若近,遊移不定。雖是幻境,但浩洋忍不住要脫口作答。
此時,幻象突然全都消失了,浩洋才從虛幻回到現實,感到身體一陣虛脫的感覺,那種幻象是如此的真實和明確,幾乎就是在放一部電影。
浩洋冷靜了一下,看看手表,過了五分鍾,這五分鍾之內,竟然自己對外界一無所知,完全被幻象左右了。看看握在手中的那柄短劍,浩洋開始覺得有些蹊蹺了。
“等會兒找機會和龍猛談談這事”,浩洋想到:“如果是淩晨二點我們第一次摸劍,剛才是八點,那麼可能是過六個小時,能夠打開記憶通道一次,而且隻有五分鍾”。當下心意已決,遂等到八點半,叫醒眾人,繼續前行。
一路上,大家都很小心地離岸邊很遠,朱瘦子多是一言不發,偶爾采些漿果吃。浩洋走在其後,不斷地觀察周圍的情況。聶若蘭和龍猛走在後麵,兩人倒是一直互相攻擊,弄些小玩笑出來,給一路增加了不少樂趣。
約莫到了下午兩點,浩洋感覺時機已到,遂召喚眾人聚到一起。眾人不明就是,甚是疑惑。
浩洋先請聶若蘭和朱瘦子先後試驗,都沒有從短劍獲取到記憶,他有意最後再讓龍猛試,也許是因為他覺得龍猛的可能性最大。
龍猛握住劍柄,隱隱看到他的身體微震,接著便似老僧入定,穩穩地直到兩點五分,才霍地從入定中清醒過來。看得聶若蘭和朱瘦子目瞪口呆,尤其是聶若蘭,迫不及待地問龍猛看到了什麼。
龍猛道:“我看到一個被叫作‘振天’的軍人,和另外一個軍人談話,內容好像是關於什麼起義、軍火的事,他們提到九月初十。看樣子,這個振天是另外那個軍人的部下,管那人叫協統。然後我就退出記憶了。”說完,龍猛看著浩洋,他知道浩洋組織這次測試,一定是有用意的,而且,最大的可能就是:浩洋也能夠進入這個記憶場景。
那麼從剛才的情形看,聶若蘭和朱瘦子感受不到記憶,隻有浩洋和龍猛兩人可以。如果說是巧合,那麼在浩洋和他之間,存在哪些相合之處呢?龍猛感到其中一定有些奇特之處。
聶若蘭撇嘴道:“忽悠人的吧,龍哥,你是真看到了還是瞎編啊?”
浩洋和龍猛對視一眼,笑而不語,倒讓聶若蘭更加不爽,氣鼓鼓地摘下一串果子扔進河裏發泄,卻引得河裏一條大魚躍出水麵,發出巨大的水聲,讓眾人嚇了一跳。
“蔡鍔”,聶若蘭突然說道。
眾人皆是一驚,不知道為什麼聶若蘭莫名地冒出這麼一句話。
聶若蘭繼續說道:“1911年的時候,蔡鍔年初調雲南,任新軍第十九鎮第三十七協協統。是他,在當年的陰曆九月初九發動了雲南的起義。”
看著大家震撼的眼神,聶若蘭頗為得意:“我可是個雲南人,小時候曆史學得可是相當的好哦!你們在記憶裏看到的那個‘振天’,估計是蔡鍔的親信啊,他們在籌劃起義的事哩。”
“不過,起義發生在初九,而不是初十。哼,所以說,我看你們八成是被這短劍迷惑了。”聶若蘭估計是因為自己看不到記憶,感到不平衡,抓住每個機會打擊浩洋和龍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