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夜章:三兄弟]
賽比冬皇室,直係血脈曆代以來都是單脈直傳,直到閻魔王的那一代,改變了格局。
也促成了下一代的艱難與痛苦。
大皇子宮裏,冷僥炙讓織羽帶著柒釁戮去了茶園。
“今天是雪姨的祭日,顏苛要去拜祭,你也一起來吧。”他說。
“雪姨?”冷落君疑惑的看向他。
冷僥炙微笑:“是顏苛的母親。”
西處雪凝宮,是皇宮裏最偏僻的宮邸。
也是皇宮的禁忌之地。
“母親,苛兒來看您了。”雪顏苛微笑著在宮殿的大門前席地跪下。
冷落君在他身旁一同跪了下來,他抬起頭看著這座孤立的宮邸,黑壓壓的大門,有種沉寂壓抑的氣息,厚重的鎖鏈捆鎖著整個宮殿。
二哥的母親是冷晨昂的嬪妃,是由和親來到了賽比冬。
“母親的一輩子,很短,她一直都在等父親。”雪顏苛緩緩的開口,“可是到最後,也沒能等到。”
“……”冷落君說道,“二哥,你也恨他嗎?”
雪顏苛卻是搖了搖頭,冷落君疑惑的說:“沒有恨嗎?”
雪顏苛抬起頭,他說:“母親從小就教導我,不能對血緣之親抱有仇恨之心,因為父親讓我誕生下來已經是最大的恩惠了。”
“隻是心裏有些遺憾,記憶裏父親的身影真的是太少,但是我也不能奢求過多。”
冷落君怔了怔,二哥的心情,他完全理解不了……
那個家夥也是吧,不能理解這樣的心情。
“我並不是不能恨,而是不會去恨。”
他說:“對我來說,不管那個人是做了怎樣的,不能被原諒的事,他也始終,是我的父親。”
“是我的母親,傾盡一生來等待的人。”
記憶裏的母親,總是帶著柔和的微笑,她的雙眼裏,卻是藏不住的悲傷。
母親她一直都在等,卻從未等到哪怕是父親的一個回眸。
【“母親,為什麼父親不要苛兒了……”】
【“苛兒,不要去恨你的父親。”】
【“他也是承受了太多的責任……”】
“其實我一直都沒有理解,母親等待的意義,但是啊……”
雪顏苛嘴角勾起了苦澀的弧度,他說:“我也嚐試著,想要去恨他……”
“但是,果然還是做不到啊!”
在我以為我會去恨的時候,腦海裏就想起了母親說過的話。
“落君。”雪顏苛說道,“在我們三兄弟裏,或許我還是幸運的。就算是沒有一個自己的身體,但是一直到現在,大哥都在用他的方式來保護我。”
“對於你也是一樣的,你是我們的弟弟,他是我們的大哥。不管是發生什麼事,大哥他,都會是我們的大哥。”
“所以――”
“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請不要怪他。”
在那個時候,我還不能理解他說的話的意思。
是為了什麼,才要如此――
宗閣殿,是在一處偏殿裏,這裏是皇宮裏宗門的落居處。
“這還真是稀客啊。”初起白月眯起眼微笑,“好久不見了,懲罰長老閣下。”
真惘塵拿出一個黑色的令牌丟到他麵前,淡漠的開口:“這是思茵的通緝令,黑色鐵令。”
“辛苦閣下專程送來了。”初起白月收了起來。
真惘塵說道:“這是那個臭小子要的吧。”
初起白月微笑著說:“您作為他們的老師,也該清楚她對他們的重要性。”
真惘塵皺了皺眉,他說:“我原本以為,就算左修門放縱他的任性,您也會盡力糾正他的執迷不悟。”
初起白月笑著說:“可以隱瞞過那個小子,私下進行極罪處決,您也有參與,是嗎?”
他說:“畢竟那小子是很信任您的啊,是作為他的老師而言。”
真惘塵說道:“他背上的包袱太多,我相信您也不想讓他這樣下去。”
初起白月笑了下,說道:“閣下的教導都沒能讓那小子放下包袱,我又能怎麼做呢?”
“而況,執念這種東西可不是能夠輕易放下的。”
“這份執念雖然太過沉重,卻是他能夠行走的方向。我隻能盡量不讓他的執念扭曲變形,卻不能夠讓他放下執念。”
真惘塵沉默下來,他轉身走了出去。
初起白月看向手中的黑色鐵令,上麵印刻著“思茵”兩個紅色的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