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以為說了句很好笑的笑話,然而慕容澤的臉上卻全無笑意。他嚴肅地看著我,那滿含著心疼的眼神讓我難受。
“咳咳……我開玩笑的啦,你幹嘛那麼認真。”我撓撓頭,為了岔開話題,我忙說道:“那個,你想吃什麼?今天我請客。”
他還是不說話,還是那樣嚴肅地看著我。怎麼辦?被他這樣盯著看,我完全沒了主意。隻好硬著頭皮說道:“你說話啊?我們一年多沒見了,你就沒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想要對你說的話嗎?”他終於有了反應,卻低下頭,緊閉著嘴唇像是在積蓄著力量。終於,他重新抬起頭,那眼神讓我莫名的恐慌。
“蓓蓓,你告訴我,我還有沒有機會?”
“什、什麼機會?”我慌張地問道,內心隱隱猜到他想說什麼了,慌不擇言地說道:“那個……我好久沒看到楊丹了,她現在怎樣?畢業了嗎?”
他的眼神黯淡下來,緩緩攪動麵前的咖啡。“她畢業了,在我的公司上班。”
“哦,那很好啊……你見到她的時候,記得替我跟她問好。”我一麵說著一麵想,該怎麼跟他開口說洪門的事呢?期期艾艾道:“那個,我現在……”
“蓓蓓!”他忽然打斷我,看了我半晌後,終於露出溫和的笑容:“對不起,我剛剛有些失態了。”
“沒、沒關係的。”
“我知道。”他依然笑著,卻笑得有些淒涼:“那天你從我的車上走下去,我就知道了。你的心裏的那個他,我也見到了……他很不錯,很不錯……我答應了你爺爺要照顧你,但是我……我所做的一切,並不隻是為了那句承諾,我是真心想要照顧你。過去是這樣,現在,以後也是這樣。我希望……即使你隻把我當朋友也好,我隻想保護你!”
我隻想保護你!這樣的話若是從華小無口中說出,我會覺得很甜蜜,很溫暖。但是,從他的口中說出,除了震撼,更多的,是心疼。我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怕見他,我怕的就是他的那種執著,不計回報的付出,壓抑著的默默關注。我怕我還不起,還不起他的人情。這一年裏我經曆了很多,也明白了很多事,我無法再像從前那樣沒心沒肺地當他是朋友或是知己,因為明白了他的心。
我端起咖啡杯,手微微顫抖。喝了一口,苦苦的,人們喝咖啡,大概就是為了在這濃濃的苦之中去尋找那一點點的珍貴的甜吧?
“慕容……”我內心還在矛盾著,這樣是不是對他太不公平?但矛盾著的我還是說了:“我、我確實有一件事求你。”
“你說。”
“是關於洪門的事。”我地下了頭,把華小無的意思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他沉思了片刻,我靜靜地等待。我知道像慕容家這樣一個大財團,要做一個決策,並不是他那樣一個沒什麼大權的少爺能做得了主的,這樣會不會太為難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