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離二十三年六月二十日未時,一片寂靜的皇宮裏突然響起一一片哭喊。
“皇上駕崩了……”
高高的金殿上,一位年過半百的老太監重重地磕了一個響頭。
緊接著,一大批羽林衛突然包圍了整個金殿。
隻見為首的將軍舉著一封聖旨朗聲喊道:“先皇病逝,新皇登基,二皇子楚煊,人品貴重,甚肖朕躬,堅剛不可奪其誌,巨惑不能動其心。先皇欲傳大位於二皇子楚煊。諸皇子當戮力同心,共戴新君。重臣工當悉心輔弼,同扶社稷。另大皇子楚墨自幼喜愛文學無心朝政,特賜青州大學士之職,即可前往青州任職。欽此!”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萬惡山雖然地處偏僻,但莫千尋和公子邱還是找到了此處。
待二人提劍衝到山洞裏的時候,山洞裏已是遍地死屍。山洞的一角處,還躺著身負重傷的邢柯。他捂著被劍刺中的傷口,已是奄奄一息。
“師父……”陰暗的山洞,一聲稚嫩的聲音突然喚道。
莫千尋聞言一陣驚喜,急忙尋聲找去。
“師父,真的是你,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的!”被緊緊綁在木板的耳朵見到莫千尋哽咽道。
這一刻,莫千尋突然不知用什麼言語來形容此刻的心情,他快步上前一刀切開麻繩。
“師父!”得到解救的耳朵一怕撲到莫千尋的懷裏,堅強的他卻沒有流下一滴眼淚。
“救救我……”陰暗的一角處突然傳來求救的呼喊。
莫千尋急忙拉著耳朵跑了過去,此時公子邱已經把地上受著重傷的邢柯攬在懷裏。
“他傷的很重。”公子邱撕下自己的衣衫試圖給他包紮止血。
“我知道你們是花千的好朋友……”因失血過多臉色慘敗的邢柯輕輕開口,“我還不想死,我的女兒孩子家裏等我,求你們救救我,我還不能死。”
“你是邢柯?”莫千尋驚道。
見邢柯點了點他,他急忙掏出懷裏的傷藥,慌手慌腳地給他敷上。
輕聲道:“邱公子,我看他還有一絲希望,眼下必須找大夫幫他診治才是。你即刻帶著他回京城醫治,我帶著耳朵去找花千,或許她還有更大的麻煩。”
公子邱點了點頭,背起邢柯向京城奔去。
“你可知道我是誰?”一處懸崖邊前,方一絕一身紫衣,持劍指著無路可逃的花封冷聲問道。
這裏的風吹的有些涼,花千覺得整個身子都冰涼刺骨。
太多突然讓她無法接受。
受了重傷的花封捂著傷口,蹙眉打量著問話的人兒,他努力地回憶,可是記憶裏隻有他們在北國見過的兩麵之緣。
“父親!我才是你的水兒!”方一絕突然凝噎。
“小水?”花封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一旁早已知曉實情的沈白卻是輕輕地閉上了雙眼,這般讓人心痛的場景,他曾為她謀劃過許多次,而此次卻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豆大的淚珠從臉頰滑過,方一絕持劍的手都有些顫抖,“爹爹,我們回家吧!讓水兒也體驗一下你溫暖的懷抱!”
縱使驕傲一世的花封最終還是在震驚中落下了眼淚。他丟下手中的青劍,滿眼裏透著悲傷。
或許這一刻,父親真的覺悟了。
一切,也應該在這個時候結束了吧!花千心想。
“千千小心!”
一聲呼喊,把悲傷中的花千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