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家堡的內城,到了晚上似乎警戒得格外森嚴,哪怕是王管事也一路被盤查了好多次,才總算是來到了一座空曠的庭院之前。
陳子鬆發現這座院子距離丹房似乎就隻隔著三四十米遠,頓時就微微的緊張了起來,上一次影子分身被那一股無形的力量籠罩,定在那裏寸步難行的感覺仍然記憶猶新,讓陳子鬆有一種本能上的畏懼。
好在王管事並不是要帶陳子鬆去丹房,不然的話……陳子鬆搞不好都會嚇得轉身落荒而逃了呢!
“咚咚咚……咚咚咚……”
王管事站在庭院的門外敲了半晌,才聽得裏麵傳出一個人的腳步聲來,大門“吱啞”一聲被推開,隨即露出一張滿是皺紋的老臉來。
那是一個身穿仆婦裝束的老婦人,按說這種仆婦在木家堡裏是沒什麼地位的,不過這老婦人看到王管事後卻沒有絲毫的敬意,反而有些不耐煩地皺起眉頭,說:“王管事……這麼晚了,你來這裏做什麼?”
王管事聞言不敢怠慢,畢恭畢敬地說:“鄔婆婆,小的有急事要求見石長老,麻煩鄔婆婆幫忙稟報一下。”
“什麼事情明天再說不行啊!”那鄔婆婆極為不滿地冷哼了一聲,說:“石長老剛剛已經休息了,你明早再過來吧!”
鄔婆婆說著就要把大門關上,王管事急了起來,連忙伸出一隻腳硬塞在門縫裏,強忍著腳踝陣陣火辣辣的疼痛,急忙哀求說:“鄔婆婆,我真的有急事啊!而且是關係到木家堡中興的大事,請鄔婆婆您一定要幫忙通稟一聲啊!”
誰知鄔婆婆卻是絲毫不為王管事的言詞所動,隻是冷著臉唬道:“我管你是什麼事情,快些把腳給我拿出去,不然擠斷了可怨不得我!”
王管事聽了這話頓時臉色一變,他可是知道這位老婦人說得到做得到,別說他隻是一個內門管事了,就算是別的長老來了,鄔婆婆也照樣敢不給麵子。若他真的不肯把腿收回來的話,鄔婆婆真的把他的腿給夾斷,他也沒處說理去。
不過就在王管事猶豫著要不要就此退縮的時候,卻聽得裏麵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說:“阿茶,我還沒睡呢,你讓他們進來吧……”
那鄔婆婆聞聲臉色立刻變得很是難看,狠狠地瞪了王管事一眼後,自顧轉身而去。
王管事哪敢再多說廢話,連忙向陳子鬆使了一個眼色,然後連忙將院門打開,攜著陳子鬆匆匆的步入到了裏麵的偏房之中來。
偏房之中的燈燭已經點燃,待兩人行至房門口時,隻聽“吱”的一聲,原本緊閉的房門無風自開,緩緩的敞了開來,偏房中是一個書房的樣子,一個瘦高的老者身穿一塵不染的白袍,端坐在一張紫木雕花的書案之後,神色肅然的向門外的兩人望來。
陳子鬆正自抬頭向裏麵打量著,剛好與那老者的目光相碰在一起,頓時間陳子鬆就感覺到自己的雙眼仿佛被兩盞刺眼的明燈給照射到了似的,而且更可怕的是,那兩道光竟仿佛能夠順著他的眼睛,一直照到他的心裏去似的,陳子鬆嚇了一跳,連忙下意識的眯了一下眼睛,硬生生的將那兩道照進眼睛裏的光芒給隔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