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和尚與政治
佛教是崇恩主義的宗教,父母、眾生、國家、三寶,稱為四恩,孝養父母,廣度眾生,愛護國家,恭敬三寶是每一個佛教徒應有的品德。所以一個正信的佛教徒應當有強烈的國家意識。
佛陀釋逝世尊,成道之後,經常在外遊化,很少回到自己的敵國迦毗羅衛,但當他晚年時代,舍衛國琉璃大王發兵滅迦毗羅衛國。佛陀便一人在琉璃王大軍的必經之路,坐在一棵枯樹下,任由曝曬。琉璃王見了便問佛陀“何不坐在有葉的樹蔭之下?”佛的回答是很感人的:“親族之蔭勝外人。”
在中國佛教史上,玄奘大師出國之後,曾為中國的文化在印度留下輝煌的成果,贏得印度人民崇高的敬仰,但他仍念念不忘返回祖國的懷抱。法顯大師在錫蘭時,有人供奉他一麵中國的白絹扇子,他在異地看到了祖國的東西,竟然激動得淚下滿目。這種熱愛祖國的情懷,實在也是佛教精神的流露。
在唐朝的天寶年間,安祿山造反,因為國庫的財政貧乏,就有神會大師出來,幫助郭子儀,大事籌募,以“香水錢”所得,接濟當時的軍需,終於平定了“安史之亂”。
近代有一位宗仰法師,是孫中山先生的知友,他對國民革命,也曾付出了許多貢獻。
當然,若從佛教的理想社會而言,佛教決不是偏狹的帝國主義者,而是徹底的無政府主義,世界大同主義,乃至是無垠的宇宙大同胞主義,因為他愛全人類乃至愛一切的眾生。可是,愛國主義乃是達到此一宇宙大同胞主義的基礎,若要達成這一目的,必先要從熱愛他的祖國和民族做起,否則便無從生根。
2、太虛大師——問政不幹政
佛教不是一個政治性的宗教,佛教徒們不會有政治欲望。但是政治是治理眾人的事,佛教徒也是眾人一分子,當然亦脫離不了政治。政治,應該分為政權和治權,政權屬於人民,治權屬於政府。佛教徒至少應該享有政權的權利,比如選舉、罷免、創製、決議……等等,佛教是必須參加的。近代中國高僧太虛大師,曾主張“問政不幹政”。僧尼的職責是修行與宏化。直接從事於治權的掌握與執行,那是不應該的,對於
政權的過問,乃是切身利害的問題,所以是應該的。根據這個原則,僧尼可以參加各級人民代表的投票和候選,以期能將佛教徒的意見貢獻給國家建設。即使是釋迦牟尼的當時,也常以寶貴意見貢獻給國王與大臣。
至於在家的佛教徒們,從事軍政的實際工作,乃是應當的。一個有理想、有抱負、有熱忱的在家佛教徒,應當要向各方麵、各階層去貢獻出自己。
不過,根據佛製的戒律,僧尼可向軍人說法,但絕對不可以參加軍中工作。如果國法強製僧尼參軍,那便等於令僧尼返俗。當然,在中國尚未發生過這樣的事。在泰國,有一套非常優良的法令,僧人不服兵役,也不能利用僧人的身份來逃避兵役。
3、觀音也現將軍身
佛教是愛好和平的宗教。佛教主張慈悲主義,能給予他人乃至一切眾生之樂稱為慈,能拔濟他人乃至一切眾之苦稱為悲。在慈悲主義的實踐下,佛教把戰爭看作最最殘忍的事,寧可犧牲了自己的生命,貢獻出自己的生命,來感化強暴,來贏取和平,也不願以牙還牙,以暴抑暴地從事戰爭。比如在佛陀時代,釋迦族的迦毗羅衛國遭受舍衛國琉璃王的侵滅之時。迦毗羅衛國摩訶男是佛陀的堂弟,武藝高強。但他不願流了他人的血,他寧可不抵抗而向琉璃王投降,他提出的投降的條件是,讓他潛到水底去,當他未浮出水麵之前,任由釋迦族人逃亡,待他出水後,才可讓琉璃王向不及逃亡的人屠殺。琉璃王便答應了,但摩訶男潛入水底之後,再也不出來了,看看釋迦族人都逃光了,派人下水察看,發現摩訶男把頭發係緊在水底的樹根上,早已淹死了。摩訶男為了所信的宗教,為了守持不殺生的和平主義,寧可自沉水底而壯烈犧牲。琉璃王大受感動,停止了他的屠殺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