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快速的奔跑口腔中血腥的味道狠狠的刺激牙齦,幹涸的嘴唇快速的蛻皮。溫度並沒有提升,但是空氣中的流動卻減緩了。乖寶跳躍上一座大廈頂端。她有些體力透支,脖頸間的項圈像想要她命的儈子手。手臂上的項圈也發出來報警信號。如此失控的夢,她感覺一種恐慌,很痛苦,很痛苦。像是走進黑暗迷宮的孩子。最後疲憊的倒下,餓死,恐懼而死,睜著猙獰的眼睛慢慢枯萎成幹屍然後是一具骷髏!
她顫動的伸手想要扯到脖子上的項圈,此時她額頭的汗珠和眼淚混合低落到地上,手似乎不受控製。忽然一個黑影閃現在她身邊一腳踢在她臉上將她踢飛,像是踢足球一般。
血得到釋放一樣從嘴巴和鼻子中噴了出去,像被釋放的囚犯一樣在她眼前畫著美麗的弧度。乖寶眨了幾下眼睛,甩了幾下腦袋,頭發上的汗珠在空氣中跳動。她的身子落在地麵滑行了很遠撞到了大廈樓頂的排風設備上停下來。
那女孩子一樣的嘲笑麵孔在遠處看著,蝶羽看起來毫無人氣的站在乖寶眼前。
“一個小小的造夢者就想殺我。”乖寶冷哼。雖然很害怕,害怕中有著恐懼和興奮,她完全在這個夢境不占任何優勢。甚至連創造的能力都沒有。蝶羽掐著乖寶的脖子將她舉到空中,似乎真要殺了她。
夢死亡其實跟真實的死亡一樣,當到達潛意思最後一層,死亡就會通過腦神經傳達到身體每根神經和每個細胞上,機體感知這些信息就會理解為人死亡,心髒,腦就會停止工作。
蝶羽的手扣在乖寶臉頰下捏住脖子。窒息不同於呼吸不到新鮮空氣。乖寶感覺瞬間眼前黑了,沒有知覺。
“人的生死和我無關,人的憤怒和我無關,人的悲喜和我無關,我承諾於你,將靈活奉獻於你。”眼前的黑暗慢慢的,慢慢有了一個小小的光斑,然後漸漸放大。乖寶看見自己和朵朵跪在一個穿著白色袍子的男人眼前很虔誠,然後被按上了項圈。
“啊啊啊!”專心的疼從肩胛骨處出來。蝶羽如一隻吃人的野獸在乖寶的肩胛骨處狠狠咬下去,鮮血從乖寶的手臂處滴落到地麵,很快成了一小攤暗紅的液體。
風帶著動人的歌聲從山穀般的高原傳下來
我帶著你迷失的靈魂尋找你歸來的身影
輕輕空靈的問候
喚醒你的夢
水載著漂落的花瓣從遙遠的地方流蕩過來
我帶著你的信念尋找你的夢想
淡淡清香的收獲
呼喊你的名字
親愛的,我在這裏,
親愛的,你在哪裏。
不知道從哪裏傳來的歌曲,地麵暗紅的血跡忽然風幹成顆粒,乖寶努力的掙紮了下看著蝶羽,蝶羽的眼睛已經和那輪椅上的女孩子一樣黑色一片,眼白和瞳孔不分。
“蝶羽,我一定會回來的。”乖寶說完,從腳步風化,很快就消失在空氣中。
“哼。”蝶羽放下手,嘴角還沾著乖寶的血跡,他歪了歪腦袋,張大嘴巴朝地麵狠吐出來一口鮮血。那些暗紅色的血跡卻如同強硫酸一樣侵蝕著大樓很快就腐化了頂板。
朵朵悲傷的唱著歌曲,握著乖寶冰冷的手,乖寶看起來像死了一樣,所有的醫療設備上麵都顯示著接近死亡的信息,她已經無心去考慮什麼,她進到乖寶的夢裏哪裏安靜祥和,保留著她們曾經一起建築的一切,隻是沒有乖寶。
蝶羽原本是被準備做生化處理,但是上級領導對於朵朵彙報的情況延後了這個決定將蝶羽放在重症室。朵朵也試驗過進入蝶羽的世界但是輔助她進入到造夢者都被反彈出來,而她好不容易進入的時候也被一股力量送了出來,那是不是乖寶的她不知道,有些熟悉但是也很陌生。
她唱起牽引靈魂的歌曲,希望那個乖寶可以聽見,快點回來,她已經唱了一百多遍,嗓子沙啞。眼睛也哭的疲憊不堪。
就在朵朵也絕望要放棄的時候,乖寶的手忽然動了動。
“寶寶,寶寶,來人,快來人,乖寶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