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那大夏軍猝不及防，“啊”的一聲慘叫被楚鳴劈為兩半！其他大夏軍聽到動靜知道行蹤已然敗露，嚎叫著向楚鳴撲來。
楚鳴一見敵軍人多勢眾，彎腰將弩箭拾起，“啪啪啪”連射出數弩，當頭的幾名大夏軍中弩倒地，餘眾被嚇得止住了腳步遲疑不前。
楚鳴斜倚牆垛飛速向城下瞥了一眼。他不看則已，一看之下大吃一驚：隻見城牆上已靠好了雲梯，密密麻麻的大夏軍正快速向城上攀爬！
楚鳴高聲示警，大喊道：“快快鳴鑼！有敵情！”在城上酣睡的高宋軍卒被驚醒過來，與爬上城頭的大夏軍混戰在一起，求援鑼聲響成一片。北麵和南麵城牆上的守軍聽到求援訊號各撥出一隊人馬前來增援。
此時登上城頭的大夏軍已不下千人，他們吹起號角向城外發出訊號，把城上倉促應戰的高宋軍殺的節節敗退，眼看就要順著馬道殺下城去奪取城門。城外蹄聲隆隆，楚鳴向城外望去，就見黑壓壓一片大夏騎兵衝了過來。
楚鳴見狀大急，向城內大喊道：“快快守住城門，拚死也要守住城門！”正在這危急時刻，城內派來的一營馬軍順著馬道馳上城牆，將正欲下城的大夏軍截住廝殺起來。這些大夏軍哪裏抵得住騎兵的衝殺？又紛紛退回到城上，不少人被擠得掉下城去摔成肉餅。
這營馬軍衝上城後黑暗之中分不清敵我，遂大聲喊道：“自己人全部順著牆根趴下，免得誤傷！”城上高宋軍聽到喊聲紛紛就地臥倒。大夏軍不懂高宋話，見到正和自己廝殺的對手忽然趴在了牆根下，正納罕間，卻被疾馳而來的高宋騎兵砍殺，可憐這千餘名大夏軍被高宋騎兵兜著圈兒的來回砍殺，隻片刻工夫便死傷大半，餘眾見勢不好，惶恐之下竟紛紛向城外跳去，命大的落在死屍堆上僥幸得活，大多數跳下城牆的卻是直接落在地上非死即殘。
剛剛肅清城上殘敵，城外的大夏騎兵已衝至城下，約有千名騎兵跳下馬來順著先前靠好的雲梯又向城上攀來，後麵的騎兵則引弓射向城頭，掩護登城部隊。
高宋軍放箭的放箭、拋石的拋石，接連擊退大夏軍兩番攻勢。戰至天光大亮，大夏軍力漸不支，終於收兵退去。
此時南雲也帶了一隊軍卒趕來支援。楚鳴命他的人協助這裏的守軍打掃戰場清點傷亡，南雲對手下軍卒下了令，又來到楚鳴身邊說道：“昨夜三麵城上均無戰事，唯有這西城遭受攻襲，看來大夏人是想從西城破城。”
楚鳴道：“正是！我昨日順城轉了一圈，仔細觀察四周的大夏營寨，北、東、南三麵城外的大夏營寨雖說紮的營盤不小，裏麵卻頗是空虛，每個營寨裏不過有五千人馬，其意隻是想隔斷我城與鎮遠、威遠及延州的往來通道，唯有這西城才是大夏主攻之地。對了，我實在想不透這大夏軍昨夜是如何潛到城下，咱們布了許多崗哨竟毫無察覺，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南雲也是不知，閉口不言。楚鳴正冥思苦想之際，忽聽喧嘩陣陣，有軍卒喊道：“快來看，這裏有兩個活口！”楚鳴與南雲快步趕了過去一探究竟。
二人來到一群軍卒後麵，分開人群，隻見當中有兩名大夏傷兵正被軍卒們拳來腳往不住毆打。楚鳴喝止住眾人，問是怎樣一回事？一名軍卒稟道：“這兩個傷兵藏在死屍堆下裝死，我們弟兄幾個搬走上麵的死屍後他倆跳起來想跑，被我等圍住下了兵刃，先賞他們些拳腳，解解弟兄們的火氣。”
楚鳴看了看那兩名大夏傷兵，用大夏話問道：“你們是大夏軍那個部隊的？此次共來了多少人？”
兩名傷兵被扭住胳臂跪在地上，聽到楚鳴問話麵帶詫異，顯然他倆想不到這名年輕高宋將領會說大夏話。楚鳴嚇唬道：“快些照實說來，不然就殺死你們兩個！”誰知這兩名傷兵非但不說話，竟然把眼一閉，意思是閉目等死。
南雲在一旁看的心頭火起，上前一拳擊在一名年長傷兵的鼻梁上，那傷兵頓時鼻血長流，卻仍是一聲不吭，隻是瞪圓了雙眼怒視南雲。南雲更是火大，“唰”的拔出腰刀罵道：“娘個皮！你再不說，老子今日活剮了你！”
說著一刀劈下，刀鋒剛觸及那傷兵肩頭卻由砍變削，“噗”的一聲，一塊皮肉從那傷兵左臂上飛了出去。那傷兵悶哼一聲，肩頭血如泉湧。
扭著他胳臂的軍卒催促道：“說！還不快說！”旁邊一名傷兵見此慘狀大聲哭喊道：“阿台吉，阿台吉······”
楚鳴見狀心中不忍，勸那傷兵道：“你又何苦如此？隻要你把我問的說出來，我包你二人活命，馬上就找醫官給你們療傷。”
那傷兵臉色蒼白，仍是咬牙硬撐拒不開口。南雲怒道：“大人休要與他囉嗦，這等又臭又硬的貨色一刀剁了他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