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她既然醒了,應該就沒什麼大礙了,你快去把煮好的草藥端來,再幫她將身子好好擦拭一下,疹子也就該消了。”狐狸的聲音越來越近。
感覺嘴唇被什麼東西壓住,怡寧下意識的張了張嘴,一股清澈有些溫熱的水流,順著嘴唇一路滑向嗓子。
一種難耐的刺癢,引得她控製不住的輕咳出聲:“咳咳!”
“你昏迷整四天了,一直靠著藥汁續命,此時剛醒,喝些溫水,對嗓子會好一些。”狐狸的語氣透著絲關切。
怡寧聽著心裏一暖,隻是在聽明白她已經昏迷了四天時,還是驚得她心跳猛然一滯,她這是得了什麼病了?竟然昏迷了四天?
全身仿佛被人砸碎了般的疼痛,還有著陣陣癢意。
她用力想要睜開眼睛,卻覺得眼皮仿佛被什麼東西沾住般,動不了半分。
狐狸似乎並沒注意到她的動作,隻是繼續說著她想說的話:“你以前生活的地方應該不經常遇到雨水,不然也不會突然得了疹子,幸好師傅當日晚上回來取冊子,這才救了你。”
師傅?原來那個握住她手的人,是師傅?
“你的疹子現在已經消了很多了,一妹每天都會幫你塗草藥敷著,你不用擔心,不會留疤的。”狐狸繼續自說自話。
“二妹你和三妹去煮些清粥過來,四妹,你去把蜜香瓜拿著洗兩個,大夥分吃了吧,都在這熬著幾天了,也沒見你們吃什麼。”
二妹和三妹四妹紛紛應著轉身離開,聽著屋子裏重又安靜下來,怡寧徹底放棄了想要睜開眼睛的心思。
“怡寧,我師兄真的要娶你麼?”狐狸的聲音遲疑中透著一絲焦急。
怡寧微微一愣,她知道了?
大腦立刻飛快運轉,該怎麼回答呢,說不是吧,她就沒有法子要挾虔誠送她下山了,並且保不齊,虔誠目的沒達成,再加害於她,那可太不劃算了。
說是吧,又說不準狐狸惱羞成怒之下,趁著她現在生病行動不便,再加害於她,小命照樣不保。
為難,實在為難!
“師姐,密香瓜都爛了。”四妹隱帶哭意的聲音適時響起。
怡寧暗暗鬆了口氣,等她好了,一準幫忙求著虔誠下山後,多買些吃食送予四妹,這小丫頭太會踩時間了。
“什麼?那麼多都爛了?”狐狸的生意裏滿是驚訝,急匆匆站起身,奔向屋門。
聽著腳步聲音遠離,怡寧心裏暗嗔,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將來狐狸早晚還得問她這件事,到底該怎麼說呢?真是件惱人的事。
還不等她捋出點頭緒,一妹便端著草藥進來了,遠遠的,便能聞見一股熟地方的味道,很是好聞。
“怡寧,你都不知道,你剛暈倒時,差點沒嚇死我,好在師傅回來了,不然,真不知道該怎麼救你了。”一妹的聲音透著絲疲憊。
“謝謝。”怡寧啞著嗓子道謝。
一妹連聲製止:“快別說話,你都幾天未進食了,聽你說話,嗓了一準幹得難受,但師姐說了,你現在隻能吃些流食,不過也要小吃些。等過陣子,你身體好了,我去同師兄說說,讓他去打些野味回來,給你打打牙祭。”
“嗯。”用鼻子輕哼出聲,怡寧心下對一妹越發喜歡了二分。
一妹動作嫻熟的幫著她將身上的衣衫掀起,怡寧憑著感覺知道身上應該隻是披了件內衫,並沒有穿上,隻是蓋著。
感覺冰涼的藥液被一妹緩緩擦拭在身上,剛剛那種微癢的感覺驟然緩解,隻覺得說不出的舒適。
“果粒子治這些疹子很好用,要不是師傅囑咐了,我還不知道這東西咱們也能用著治病。”一妹知道怡寧說不了話,便主動告訴她這些事情。
“你別怪師兄沒回來看你,師傅說師兄現在正在辦件大事,就沒讓我們去通知他,說是等他處理完了,再告訴他你生病的事。”
原來虔誠還不知道她病了的事,怡寧其實還真沒想到這一點,現在聽一妹說了,倒也省得再添煩惱。
“師兄是個好人,你不知道,小時候,我們四個就跟在他身邊,他那時也是個半大的孩子,卻很是護著我們,我們也視他為親哥哥。這麼多年了,我們也曾暗地裏盼著他能給我們找個嫂子回來,一是他也到了娶親的年紀,二者,也有個人替我們平日裏照顧著他。”
一妹邊說,邊小心的抬起怡寧的手臂:“初見了你,我就知道師兄一準挺心疼你的,晚上特意讓師姐做了薄餅子,加了很多的紫葉,都是師兄之前采回來收集的,一直舍不得吃。四尋好幾次嚷著想嚐嚐,師兄都沒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