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金指環都不要了,大概率這人就是死了。從這指環上的血跡也能判斷出來,這人凶多吉少。
我這時候把馬燈掛在了腰上,然後把肩膀上的步槍摘了下來。端著槍,像個進村的鬼子一樣,一點點往前走。
我覺得,應該很快就能看到人的屍體了。
我們走了沒多久,在前麵出現了一座地宮,還是有石門,不過這裏的兩道門是敞開的,在門口的地麵上,有大量的血跡,但就是沒有見到有人。
這裏還是有兩隻青銅的鎮墓獸,長得像是牛,隻不過還是有翅膀。
這墓主人是多想飛啊,不管啥鎮墓獸,都給用上了翅膀。
進去這兩道門,裏麵空間一下就大了起來。一如既往,頭頂是大量的鍾乳石,這地麵上擺了大量的銅馬和戰車。
戰車是木頭的,應該是泡過桐油,並沒有腐爛。銅馬拉著戰車,在戰車上還有大炮。
這大炮並不是實用的大炮,這是明器。隻能看,不能用。不過確實沒少下本錢,這裏的青銅大炮有五門,口徑有三十公分,真材實料,下了血本了。
在這裏的地麵上,有大量的血跡,看得出來,在這裏發生了激烈的戰鬥。
除了這些血跡能證明在這裏發生了戰鬥,在這些車馬身上也看到了彈痕,在地上有蛋殼,在周圍的牆壁上有彈孔,有的子彈鑲嵌在了岩壁裏,有的落在了地上。
在這裏,發生過一場殘酷的槍戰。到底是土匪和雲機社的人槍戰還是別的情況,分析不出來。
因為看不到屍體啊!
我說:“屍體呢?”
書生說:“被拉走了。”
書生在我五米外,我走過去,書生此時正蹲在地上,用手電筒照著一處拖拽的痕跡。
地麵上一片血跡,一直朝著前麵的洞口過去了。
在前麵的溶洞裏,還是鋪裝路麵。屍體就是被人拖到了這裏麵。
周蝶小聲說:“王大哥,我怎麼覺得凶多吉少啊,實在不行,我們撤吧。”
朱泉說:“來都來了,現在撤豈不是功虧一簣!這裏麵肯定有大貨,你看那些車馬,隨便一件弄出去,都價值連城。”
周蝶說:“小命要緊,這裏死過至少三十人。”
朱泉說:“那是因為他們蠢,我們不會死的。”
周蝶說:“我們有啥子例外的嘛,朱泉兒,你這樣的想法很愚蠢曉得不嘛!我們例外論會害死我們。”
我知道周蝶說的有道理,我知道,我們已經到了最危險的地帶了。
我說:“書生,安姐,我們是往前走,還是後退?”
蕭安說:“後退,不能前進了。”
周蝶說:“是噻,我們退回去嘛!為了錢去冒生命危險,不值得!大家都是理性的人,我們還有很多好日子沒有過,是不是嘛!”
朱泉說:“你膽子怎麼這麼小啊!我倒是覺得沒有啥!”
猴哥這時候突然轉過身去,看向了我們身後。
猴哥這麼一轉身,驚動了我們所有人。
猴哥的動作幅度實在是太大了,而且也很誇張,轉過身之後,它竟然趴在了地上,伸著脖子,看著我們來時的路。
我知道,猴哥一定是發現了什麼。
再看那兩隻狐狸,都躲到了朱泉的身後,嚇得瑟瑟發抖。
我說:“看來我們是回不去了。”
我們都舉起了槍,對準了來時的洞穴。
我們倒是不怎麼怕,畢竟手裏有家夥。但是我們也不敢大意,前車之覆後車之鑒,這裏死過很多人,我們遇到的東西,大概率就是他們遇到的東西。
周蝶說的對,例外論害死人。
大家的呼吸都停止了一般,靜靜地等著即將出現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