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罵的沈棄下意識地看向自己,她身上還是臨死前的那身衣服,流出的血已經幹了。
她的穿著在現代社會當然很尋常,但是在這古代,實在是裸露了。
“我……”沈棄艱難地張嘴,想要反駁,但是根本找不出理由,難不成她要說她是穿越過來的?
按照眼前這男人的狠勁,怕是會自己把她當妖怪,一鋤頭打死。
“我不是……淫婦,我也沒有殺人。”沈棄放軟了聲音,試著求饒:“大哥,您就放了我吧。”
“我的腳,真的好疼。”
豈料男人無情地說:“休想。”
像是怕沈棄逃離他的掌控,他加重的腳下的力氣,一聲悶響從他的腳底響起。
“啊!”沈棄冷汗直流,疼得沒了力氣,軟塌塌地倒在了地上,麵朝著黃土,咬著腮幫子流淚。
她的骨頭,又折了。
她跑不了,剛撿回一條命,她又落入了火坑。
男人把她從地上撈起來,然後放到肩膀上,堅硬的骨頭隔得沈棄肚子疼,垂下的腦袋更是昏沉。
她不知道男人要把她帶到哪裏去,等待她的命運,她無從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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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哪撿的?”下頜被兩隻手指捏住,沈棄被迫仰起了臉,望著她那張嬌嫩美麗的臉蛋,腰圓體胖的婦人麵無表情地說:“一臉的狐媚樣。”
“田裏頭撿的。”帶沈棄回來的男人拿起桌上的碗,小心地抿著水,潤潤嗓子後,他看向暈過去的沈棄,“娘,我看上她了。”
“我要讓她當我媳婦。”
“什麼?”聽到這話,婦人把手從沈棄身上拿開,粗糙的手毫不留情地扯開她領口的衣服,“細皮嫩肉的,怕是不是咱這地的人兒。”
“看她這身模樣,怕是大戶人家老爺的逃妾,跑到了咱這窮鄉僻壤裏。”
說著,她又把捏了捏沈棄的腰,皺著眉說:“太細了,不好生養。”
“不要錢的媳婦。”男人放下碗,走到沈棄麵前,盯著她已經紅腫的腳腕,笑著說:“白撿的,挑啥?弱牛丟地裏頭多犁犁地,也能長成壯牛。”
”管她什麼來曆,入了咱的家門,把她的腿折了,看她怎麼跑,老老實實給我生個大胖小子,多好。”
“遠山,你說的對。”婦人點了頭。
在他們母子言語中,沈棄的後半生就被敲了下來。
等到她醒來時,天已經黑了。
饑腸轆轆的她被關在柴房,無論怎麼叫喚怎麼拍打門,就是得不到回應。
喊累了,她終於死心地縮到角落裏,像一隻刺蝟般蜷縮起身體,就這樣硬生生熬到了天亮。
黎明的曙光透過木縫鑽進柴房裏,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了。
熬了一夜,沈棄眼睛布滿了血絲。
看到門外站著的男人後,她沙啞著聲問:“你想要對我做什麼?”
比起昨天沾滿黃泥的衣裳,男人今天的衣服很整潔,連胡子都特意打理了,望著角落裏滿眼忌憚的少女,他說:“娶你做媳婦。”
沈棄一聽這話,也顧不上害怕了,她抓起腳邊的木頭就甩了過去,男人沒有想到她會有如此舉動,躲閃不及,木頭正正砸在他的鼻梁上,當場砸出了鼻血。
他的眼神一下子就凶狠了起來,沒了進門時的平靜,很顯然,他被惹怒了。
抄起門邊的木棍,他氣勢洶洶地走進柴房,拽著沈棄的頭發,硬生生地給她拖了出來,一把丟在地上。
沈棄看到了籬笆外的小道,她奮力朝外邊跑去,但剛站起來,男人的棍子便打在了她的小腿上。
沈棄當場跪地,膝蓋磕在一塊石頭上,立馬湧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