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行手提大刀,大刀的刀尖直指地麵,潺潺鮮血,順著錚亮的刀身流淌而下,然後在刀尖上一滴一滴的掉在地上,濺起小朵的血花。
“啊”
衛先發嚇得失聲驚叫起來,臉上毫無血色。
“如此貪生怕死,真不知道你是怎麼當上這些人的長官的。”
任天行冷冷的瞥了一眼衛先發,一個旋身,手中的大刀在空中舞過半圈,隨後精準的在衛先發的脖子上砍落下去。在這一過程中,竟是響起了一陣刀鳴之聲。
“噗”
又一顆血淋淋的人頭掉在地上,從脖頸處噴濺出來的鮮血,落在了任天行的身上、臉上,但任天行卻毫不在意,收刀而立,轉而淡淡的掃視著剩餘的五十多名逃兵。
靜!死一般的寂靜!
這一刻,整個練武場幾乎落針可聞,所有人都一眨不眨的望著那道修長、渾身透著貴公子氣息的身影。在兩息之內接連斬殺兩人,出手迅速、果斷、決絕,甚至毫無半點情感波動,他們這是產生幻覺了嗎,那道身影怎麼可能會是任大少。
一陣微風吹拂而過,他們竟然是不自主的打了一個冷顫。因為沾染上鮮血的任天行散發著一股子凶狠的戾氣,那雙眼睛,如同狼眼,令人膽戰心驚。
任君正和任長卿更是驚愣在了原地,嘴巴都張成了O型,任天行的舉動,完完全全出乎了他們的預料,實在是讓他們始料不及。連遠處站著的王叔都是露出了極其震驚的表情,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奇妙和不可思議的事情。
“刀,還你!”
任天行將大刀丟還給了那名劊子手,隨後便轉過身來麵向他的父親和爺爺。他知道,用言語解釋很難讓他的父親和爺爺安靜下來認真的聽他說話,所以就用了最直接和最簡單的方式讓他們瞬間靜下來,當然,這完全是表麵上的平靜,任君正和任長卿的內心,已經是掀起了翻江倒海般的巨浪。
殺伐決斷!冷酷無情!
任君正和任長卿以全新的眼光看向任天行。
“爺爺,父親,我要保下他們!”任天行指了指剩餘的人,低沉卻又底氣十足的說道。
保下他們?保下這些逃兵的性命?
任君正和任長卿一怔,不知道任天行的打算。
任長卿率先跨出一步,問道:“他們都是逃兵,終究難逃一死!”
“可據我剛才觀察,他們之所以成逃兵,那都是朱誌勇和衛先發這兩個當領頭人的錯。城池未破,將領先逃,這些人隻是普通的士兵,失去了主心骨,他們又該如何抗敵。要我說,他們都是響當當的漢子,
因為他們並沒有叛敵,而是回到帝國,接受帝國的處罰!明知回來就是個死,可他們還是回來了,父親,這樣的士兵,能算得上真正意義的逃兵嗎?”
任天行目光灼灼,凝視著任長卿道。
這……
一番言語,說得任長卿竟是一時半會想不出什麼話語來應付。
那五十多名逃兵再次熱淚滿盈,就好像無盡的委屈,在這一刻得到盡數的釋放,讓他們內心感動,他們看向任天行的目光,無不充斥著熾熱的尊崇,因為這是替他們說出心聲的人,就算是死,他們也將永遠感激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