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行心中大駭,因為他竟然絲毫沒有察覺到這個和尚的到來,他很確定,在他們剛來此處的時候,那個地方絕對不存在這麼一個和尚。最讓他難以保持鎮靜的是,他完全感受不到這個老和尚的氣息波動,對方就像是個神仙,明明就站在那裏,卻又給人一種虛無縹緲的感覺。
深不可測!
任天行從未對某個人有過如此濃濃的忌憚,可是在麵對這個老和尚的時候,他是打靈魂上感到驚悚。對方是敵是友?是偶然來到此還是特意為他而來的?
起身,將林若溪護在身後,任天行放低姿態,謙遜的拱手道:“大師是來欣賞日落景象的吧,我們還有事,就不在這打攪大師的雅興了。”
說著,拉起林若溪的手兒便要離去。
然而,原本在離他們十幾丈遠站著的老和尚突然以某種怪異的身法移動到了他們的前方,仿佛這十幾丈的距離對他來說就如半米簡單,縮地成寸,所掠過的地方,是道道殘影。
任天行這才看清老和尚的麵孔,雙眼如月牙眯成一條細縫,老臉上還保持著一道彌勒佛似的招牌微笑。雖然看起來透著無與倫比的親和力,可在任天行眼中,這老和尚身上的氣息卻是無比的滲人。林若溪的感覺和任天行相差不多,這老和尚似乎就是特意針對他們的。
“大師,你這是……”任天行不自然的笑了笑,問道。
老和尚捊了捊長長的胡須,笑吟吟的道:“看日落,看日落而已!”
“那大師你繼續在這欣賞日落吧,我們真有事,得先走了。”
任天行拉著林若溪,繞過老和尚徑直走向他們的馬匹。可在走出五六米遠後,那老和尚又如影隨形的掠了上來,擋在了他們的前方,依然是眉開眼笑,透著擴張性的親和力。
“大師,我們要離開,請你不要再阻攔我們。”任天行麵露慍色,還真當他好欺負似的,真要找他麻煩,他可不懼跟這老和尚一較高低。
“年輕人,老衲可沒有阻攔你,而是你走在了老衲的路上,嚴格意義上說,是你阻了老衲,不是老衲阻了你!”老和尚笑道。
“你這和尚好不講理,我們明明是要離開的,是你仗著修為高深兩次阻攔我們,怎麼反倒誣陷是我們阻了你?難道你站著的地還會帶著你移動到我們的前麵不成?”林若溪爭辯道。
老和尚看著林若溪笑吟吟的道:“女施主,老衲隻說這位年輕人阻了老衲的道路,卻沒有說你阻了老衲的道路,你要離開自是可以辦到。”
目光再度投放到任天行身上,“可惜啊,你這年輕人走在了老衲的道路上,還擋在了老衲麵前,讓這美好的日落景象都入不了老衲的眼睛,實在是太可惜了。”
這一席話讓任天行聽得心驚膽顫,他的腦海中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大師,你是……”
“阿彌陀佛,老衲法號空明,來自星羅帝國無象寺。”
老和尚右手放於胸前,念誦了一遍佛號,向任天行微微施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