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行?”
唐寅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實在覺得這有些天方夜譚了,雖然任天行近來表現極佳,可是想調動常年在沙場征戰,有著一身殺伐之氣的邊軍,那就是一件不切實際的事情,“不可能是那小子吧!”
“不可能是他?”
唐鼎天玩味一笑,“任天行這小子可比任長卿要瘋狂多了,完全繼承了任君正年輕時候的那股瘋狂勁。四海幫全幫上下一夜之間被血屠的事情老夫已經通過各種關係得到證實,就是任天行做的,還有前任太守盛學林一家被屠的事件,十之八九也和任天行脫不了幹係,這小子就是個無法無天的主,要是招惹到他,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恐怕也休想阻止他舉起的屠刀落下。”
被這麼一說,唐寅亦是仔細的在腦海中捋了一番,不由驚出一身冷汗,是啊,這種種事跡已經表明,任天行就是一個可怕的人物,不能再把他當成紈絝子弟來對待了。可他還是不敢相信任天行有能力調遣十萬邊軍,這需要的可不僅僅是令牌,還必須在十萬邊軍之中有著不可撼動的威望,否則這十萬邊軍怎麼可能隨他進犯帝都城,他們都不是傻子,進犯帝都城意味著什麼,或者這是什麼性質的行為他們心裏是一清二楚的。
“你在想,他為何有能力調遣十萬邊軍?”唐鼎天側頭問道。
唐寅點點頭,並沒有否認。
唐鼎天輕哼一聲道:“老夫的三個孫兒早早的就從邊塞返回,他們回來後談論的最多的就是任天行那小子。至於什麼巨靈神將之類的,他們沒親眼所見,自是不信,別說他們,就是老夫也不相信這個世上會有那種超脫自然的存在。但是,他們所說的關於任天行在邊塞的表現,老夫卻是深信不疑的。”
唐寅皺了皺眉,腦海中慢慢回想起唐立他們有關於任天行的事跡。
帶領三十幾個火頭軍衝入刀光劍影的戰場,殺得敵軍血流成河;隻率領一百精兵,便以敵軍的身份滲透進雁門關,用幾番言語就讓兩千敵軍守將自相殘殺;還是在雁門關,借助敵軍的弓箭手,將三千從主戰場退下來的傷殘士兵亂箭射殺……等等,這一係列事跡,聽來都是匪夷所思,就像是說書先生說的故事般精彩,充滿了傳奇色彩。
而他,對此也是嗤之以鼻,覺得是唐立他們誇大其詞,任天行若是如此優秀,那他怎麼在十八年來被帝都所有人都視為紈絝、草包呢,所以,他是斷然不相信的。
唐鼎天長長的歎息一聲:“老夫的這三個孫兒是什麼德性老夫還是知道的,讓他們對一個人口服他們很容易就做到,可是要讓他們對一個人心服,沒有讓他們仰望和歎服的本事就絕對不可能。他們在談論任天行那小子的時候,眼神中流露出來的熾熱,滿滿的都是崇拜,老三唐起直接是以天哥來稱呼任天行了。我們家三個小兔崽子對他尚且如此,其它邊軍恐怕也是不遑多讓多少,他有能力調動十萬邊軍,就在情理之中了。”
話音剛落,一名唐家將士疾跑進來,單膝跪在唐鼎天的麵前,恭敬的答道:“稟告老爺,率領十萬邊軍進逼帝都城的將領身份已經得到確認。”
“是誰?”唐鼎天和唐寅同時出言急切的問道。
“任老將軍的孫子,任天行!”這唐家將士一字一句,清晰的說道。
真……真是他啊!?
待得確認,唐寅感覺腦袋轟的一聲炸響,仿佛連站都站不穩了,震驚之情,無法用言語形容出來。
唐鼎天亦是久久無法回過神來,他剛才說自己的猜測是一回事,而猜測被證實又是另外一回事。
隨後,他深吸了一口氣,痛心疾首的道:“他娘的,老夫這十八年來都看走眼了,任天行這小子在老夫的心裏麵一直就是個盡幹荒唐事的敗家玩意,可他現在就隻用了一個月左右的時間便有能力調動十萬邊軍,這他娘的哪是一個敗家玩意,分明就是個天生的大將。”
突然,又哈哈大笑起來,“看來我那寶貝孫女的眼光不錯,這個任天行絕非池中之物,他日一遇風雲便可化龍。”
唐寅一陣汗顏,心想:除了婉兒的眼光不錯外,皇帝陛下的眼光更是不錯吧,都事先將任天行昭為駙馬了,而且現在也不應該是大笑的時候吧,十萬邊軍威臨帝都城,這可不是一件兒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