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前天發生的事太多,累著了,魏五竟一夜無夢,睡了個好覺,起來的時候比以往晚了不少。
“長風。”她坐起身,背靠床頭,喊了一聲長風。
長風從門外答應,推開門端著一盆水走了進來,後麵還跟著一個掃把星。
一大早地,魏五內心忍不住直呼晦氣,但她還是深吸一口氣,當做沒看到對方。
看到長風熟練地為魏五洗漱更衣,秦鈺語氣有些吃酸,“還真是養了條好狗。”
魏五看都不看他,漱了漱口,冷聲道,“你也想當我的狗?”
不等秦鈺反駁,魏五從他身邊走過,“可惜我不喜歡愛亂叫的。”秦鈺將扇子插到腰間,撩起袖子就要上前和魏五理論,“你說誰是狗呢?”
“長風,你聽到了嗎,怎麼一早就有狗吠個不停。”魏五看似問長風,實則暗諷秦鈺,以至於吃早膳的時候,秦鈺的氣還沒有消下去。
用過早膳,魏五才覺得精神了些,見秦鈺抱著手生氣,忍不住笑道,“怎麼?全天下最足智多謀的秦鈺小娘子不餓?”
聽到前半句魏五誇他,秦鈺還來不及高興,聽完後麵幾個字臉瞬間垮了下來。
秦鈺長得美貌,總會被人誤認為是女子,並且試過多次被登徒子調戲,但每次他都會從那些人身上收些賠禮,例如一雙手,一對眼,又或者是煩惱根。
所以秦鈺一向厭惡被人當成是女子,他瞪著魏五,懷疑他是存心戳自己痛處。“玩不起?”怎麼還人身攻擊上了。
他目光落在魏五光滑沒有弧度的頸部,得意地摸了摸自己突出的喉結,炫耀道,“雖然我長得好看,但好歹是貨真價實的男人,可惜某人這輩子都不能體會真男人的滋味。”
魏五喝著茶,冷不丁聽到秦鈺這話,被茶水嗆了一下,臉色怪異地看著秦鈺自傲的動作,“我和義父一樣,你是在暗示什麼?”
秦鈺一愣,他怎麼忘了這茬,隻顧著嘲諷魏五了。
魏五吃飽喝足,拍了拍秦鈺的臉,“別真傻了,到時候幫不上忙,還成了累贅。”
“我這裏可養不起閑人。”
秦鈺又是一滯,開始複盤和魏五的這幾次鬥嘴,反思自己是怎麼了,以往兩人鬥嘴都是五五開,怎麼這次自己是一次都贏不了。
他恨恨地捶了下桌子,總不能真是自己變蠢了?
“秦公子,動作輕些,弄壞了桌子要賠的。”長風跟上魏五離開的背影,不忘貼心提示秦鈺,並讓他記得收拾餐具。
從魏五那裏討不著好,連到了長風這裏都吃了個小悶虧,秦鈺氣得牙癢癢,直呼世道變了!
魏五在書房將所有有可能的人名一一羅列出來後,在孫東耀的名字上做了個記號。
剛抄了孫東耀的家,又把他送進了大牢,就發生了這場刺殺,這樣看起來,極可能和孫東耀有關。
可是孫東耀人在大牢,孫家一幹人等大多也入了獄,就算少數無辜的,也安排了人暗中監視,以防有什麼變故。
那會是孫東倩那邊麼?孫東倩是後妃,出宮都沒那麼容易,更別說將手伸得這樣遠。
魏五皺眉,直覺告訴她此事背後必定和孫家逃不了幹係,可是中間偏偏缺了一個能連上的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