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達才打算趁著長風和秦鈺不備之際,摸著路過去挾持魏五,一旦他手上有了人質,還用怕他們不停手麼。
他打得一手好主意,見魏五是三人中最瘦弱的,更看清局麵,如果魏五有本事,又何必躲在一邊。
雖然前麵看走眼了,但這次他有十足的信心。
他不動聲色繞到魏五背後,見對方沒有發現他,更是得意,他立時用手作爪狀迅速扣住魏五咽喉,喊道,“二位公子是時候住手了,你們的同伴現在可是在我手上。”
按理說,就算長風和別人打鬥的時候,也不至於忽略魏五的狀況,畢竟,保護魏五才是他唯一的意義。
早在林達才朝魏五走過去時他就發現了,卻沒有任何動作,隻因為魏五給他使了眼色,他視線落在魏五藏在衣袖下的右手,知道大人一向最為惜命,他這樣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所以在林達才成功挾持魏五時,二人並沒有什麼動作。
見對方不把他的警告放在眼裏,他扣住魏五的手愈發用力,“別真以為我不敢殺了他!”
隻是一人冷漠,一人譏諷,毫無慌張之意。
林達才一咬牙,就要用力掐斷手下脆弱的脖子,其他人以為魏五就這樣死去時,卻見林達才動作忽然僵住,瞳孔驟然放大,“你!”驚呼一聲,往後退了幾步,才轟然倒地。
戲劇的一幕出現,眾人覺得不可思議,魏五竟毫發無損,唯獨脖子上還有明顯的指痕。
長風回到魏五身邊,眼中閃過心疼,“大人,你受傷了。”
魏五毫不在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沒事,隻是覺得有些惡心。”她又甩了甩手上的匕首,上麵還沾著林達才的血,眾人才恍然大悟,林達才以為自己偷襲成功了,沒想到他是被盯上的獵物,在他挾持魏五時,完全忽視了手下的魏五,一點防備也沒有,被魏五輕而易舉就用匕首刺向了腹部。
長風抿著唇,用指腹蹭了蹭魏五脖子上的痕跡,“大人下次不要再用自己做餌了,很危險。”他雖然聽魏五的話,但還不是不願看到他這樣冒險。
魏五抬手摸了摸他的頭,“好吧,我答應你。”
秦鈺也早把那幾名鐵斧幫的漢子撂倒,瀟灑地搖著折扇,“行了,這一地狼藉怎麼處理?”
剩餘還站著的一眾打手,直接跪在地上磕頭求饒,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求他們放過。
主心骨都倒了,魏五懶得再處理這群蝦兵蟹將,隻瞥了一眼,“我們走吧。”
雖然林達才沒了,但不代表財元賭坊就這樣完了。
隻要財元賭坊存在一天,就還會出現第二個林達才。
所以,魏五後來命人調查財元賭坊背後牽涉的一幹人等,再徹底將其剿滅就是後話了。
離開萬州的路上,秦鈺還是不大理解魏五的想法,“你到底是為了什麼?”
魏五平靜地看著窗外,“若事事都要求個原因,那樣未免也太累了些,隻要順心而為,不就夠了。”
秦鈺愣了下,低下頭忍不住笑,不是嘲笑,隻是單純地覺得像他們這樣的人,哪裏還記得清自己的本心。
“秦鈺,如果能讓你選擇,你會想做什麼?”其實魏五也沒有那麼討厭秦鈺,隻是有時候不是很喜歡他的表達方式,明明是想和對方交好,卻用了一種不太妥當的方式。
“魏五。”秦鈺靠近她,眼中閃著不明的光,“你這樣的眼神,顯得我很可憐。”他長得實在漂亮,但越是漂亮的花,身上紮人的刺就會越多。
在出了萬州後,魏五就摘下了臉上的麵具,她直視秦鈺,麵上罕見帶著笑意,素日清冷的臉上多了幾分顏色,顯得生動許多。“我哪裏敢可憐堂堂二將。”
魏五笑得令秦鈺心顫,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魏五對他笑,竟不敢多看一眼,他伏在魏五肩頭,悶聲道,“你笑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