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料到與世無爭的魔教居然真的會有仇家,魔教長老目光落到楚庭身上,“說來,和楚庭也有些關係。”
楚庭一臉疑惑,“長老,我怎麼不知道我們有得罪過人?”
在他有限的記憶中,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的下山次數,每次都是采辦完東西就回來了,哪會和人結仇呢?
魔教長老笑道,“我說和楚庭有關,是因為在那天撿到的楚庭。”
幾人聽魔教長老將二十年前的事情娓娓道來,皆對背後的故事十分好奇。
說起來,魔教立教取名時單取了一個魔字,隻是代表了他們對武學的態度,不瘋魔,不成活,他們將自己的一生都獻給了武學一道。
平日他們都是在山中修煉,或者和其他人切磋武藝,甚少下山。
唯獨二十年前,他們心血來潮想著一起下山團建,也是這個突然的想法,讓他們在江湖中造成了轟動。
誰能想到江湖中還隱藏著這樣一個不知名的門派,門派中全是不世出的絕代高手。
當時他們剛下山不久,經過一片林地,聽見一陣嬰兒的啼哭聲。
本來他們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荒郊野外怎麼可能會有嬰兒,不過他們人這麼多,也不怕碰見不幹淨的東西,便一起去探了個究竟。
一個個都是耳聰目明的,很快就在一棵樹上發現了哭聲的來源。
其中一人一躍翻了上去將嬰兒抱下,衝他們嚷道,“這還真有個孩子。”
在魔教那麼久,他們哪裏見過嬰兒,紛紛湊過腦袋去看,見到一個粉雕玉琢的娃娃,瞧見這麼多人也不害怕,反而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能在這荒山野嶺遇見他們,也算是一種緣分,他們便帶上了這個嬰兒,畢竟他們也不可能眼睜睜看著這麼可愛的孩子在這裏自生自滅。
後麵他們搶著要抱孩子,爭搶間才發現繈褓之中還有一封信,一塊令牌,和一枚玉佩。
聽到這,楚庭摸了摸脖子上掛著的那塊玉佩,“不會就是這塊吧?”自有印象以來,楚庭就記得一直戴著這枚玉佩了,長老點點頭,喝了口茶,繼續往下說。
他們先打開信,是一封托孤信。
原來這嬰兒的父母是當時武林盟的盟主和他的夫人,二人遭到追殺,逃命中不忍看著不足月的孩子同他們一起遇害,便將孩子藏了起來,希望他能逃過一劫。
楚庭從來都沒有聽長老提起過自己的身世,這還是第一次聽說,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是被魔教撿回來的棄嬰,不過對於無情拋棄他的父母,他心中是沒有什麼觸動的,可是當知道他們也是迫不得已,甚至早就不在這個世上了,他突然眼眶濕潤。
他握緊脖子上父母留給他的遺物,心中湧起無法言喻的悲傷,魏五安撫地摸了摸他的頭,雖然楚庭平時看起來總是大喇喇的,但在情感上也是細膩之人。
看到楚庭這麼傷心,長老倒不知道還要不要接著往下說了,“庭兒,你父母說他們也不知道仇家是誰,但在信中寫了,倘若你真能被人救了,隻期望你能平安長大,一生順遂。”
畢竟是看著楚庭長大的,長老怎麼會不清楚他心裏在想什麼?當聽到自己父母當年被人追殺,便萌生出報仇的心思了。
可是,既然楚庭他爹是當時武林盟的盟主,便說明他的武功在當世也是數一數二的,盡管如此,他們麵對追殺也隻能選擇逃命,可想而知對方的力量有多麼的恐怖。
也正因為這樣,所以楚庭的父母不曾想著讓楚庭替他們報仇,隻要能平安長大便是他們最後的願望了。
楚庭雖然悲傷,但不代表脆弱,“後麵發生了什麼?”
長老慈愛地看了他一眼,繼續回憶道。
楚庭父母除了托孤,還交代了另外一件事。
放在繈褓中的那一塊令牌,是武林盟曆代盟主代代相傳的信物,這世間僅有這一塊,所以他們希望好心人能夠把這塊令牌送回武林盟。
既然決定收留這個嬰兒,替他的父母完成最後的遺願也不過舉手之勞的事情。
隻是他們太久沒下山,絲毫不熟外麵的世界,打聽了好久,才找到了武林盟在哪兒。
原本他們是想著把那塊令牌交還給武林盟就回去的,沒想到還發生了一些插曲。
因為前盟主出了事,所以那些人決定重新選一位盟主,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熱鬧的景象,幾乎整個江湖大大小小的門派都聚集在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