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舒嫣非要說這種捅人心窩子的話,人也是想著借應家一事給蘇月月提個醒,要人莫要總想著出家。
“這可就說來話長咯。”
應母感歎一句,然後將故事娓娓道來。
直到這時候,舒嫣是才知曉,原來應家以前不止是普通的家境殷實,也曾風光過。
隻是自從應父去世之後,為了供應瀾衫讀書,應母不擅經營隻能變賣。
就這樣一步一步地,應家才淪落至今。
聽罷了應母的一番話,舒嫣心裏可是五味雜陳。
更是不敢鬆懈,還用餘光去瞟蘇月月的反應。
隻見人是低著腦袋不發一語,舒嫣不由得有幾分擔心,輕聲喚道:“月月,你怎麼了?”
人是擔心,自己這一主意會不會起了反效果,這才輕喚出聲。
而蘇月月呢,聽見舒嫣這一招呼,人是忙不迭抬頭。
眼底是一片清明,情緒好似也並未受到影響,隻不過整個人依舊是懨懨的。
“如今也好了許多了,自從瀾衫成了舉子,日子已然不那麼難過了,比先前要好許多了。”
應母見著兩人神色頗有些凝重,是趕忙緩解起氣氛來。
“伯母,待明年應公子參加了春闈,好日子就要來了。”
舒嫣想了想,還是將未來情況隱晦地提前透露給了應母,權當是在安慰人吧。
哪曉得應母聽見這話,是眉開眼笑的。
“要是真的能中,那可是我們應家祖墳冒青煙了,可得好好多上幾柱香。”
其實,應母是覺得舒嫣說這話,就是在安慰自己,故而人也沒有放在心上,隻附和著說笑了兩句。
“貴,呃,嫣兒,”應母喚舒嫣,還磕巴了兩句,然後自顧自笑著嘟囔:“這還有幾分不習慣呢。”
這聲音不大,還湊巧地被舒嫣聽見了。
“伯母,怎麼,覺得我的名兒繞口麼?”
舒嫣倒也不是來脾氣,反而是與人一同說笑。
“怎會,隻是貿然如此親近,老身總覺得有些唐突。”
應母擺了擺手,然後溫聲解釋起來。
其實,舒嫣之所以要應母如此喚自己,也有自己的小算盤。
人是想著,待應瀾衫高中,那應母的身份也能水漲船高,與她如此親近的自己,也能搭上關係。
如若是有朝一日能與雲施程和離,也算是有所倚仗。
“我還想著,如若是可以,與伯母認個幹親呢。”
舒嫣試探著說話,人特意用開玩笑的語氣說話,試探著應母的態度。
果不其然,應母是高興的,但是片刻之後,人卻是擺了擺手,婉拒了。
“你是貴人,老身不過是個普通婦人,不相配,不相配。”
“這是哪裏的話?”舒嫣板著小臉,然後道:“我隻認投緣不投緣。”
即便是舒嫣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應母依舊是不情願。
舒嫣見狀也不打算繼續逼迫,而是抿了一口茶水,兀自道:“伯母別著急,我不過是開個玩笑,您別往心裏去。”
舒嫣此話一出,應母是才鬆了一口氣。
“這種玩笑,日後還是少開。”
但是到底是上了年紀的人,還是忍不住說教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