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走後,李公公總算是長出了一口氣,待到午飯時,便對若晨的行為做為提醒。
“仙姑有所不知,世子身份尊貴,就是老奴也不敢怠慢,平日裏你與雜家和護衛交談倒無所謂,可與人相交哪有如此不懂禮數的。”
看到李公公一副苦口婆心,若晨有點不耐煩,心想這待人接物的事我可比你懂,但你帶著幾本破書來,就是求人辦事,不對,是登門道謝的態度?孬好給我帶幾本小說打發時間也成啊。
見若晨對自己的話置若罔聞,李公公當即不開心了:“也就是仙姑深居道觀,真要是生在尋常人家,怕是嫁不出去了!”
“我說老頭,你這麼說我可不願意聽了!”若晨聽了後有些生氣:“啥叫我嫁不出去?我這叫待人真誠直爽,不喜歡的東西我還非要收下,那就是我太做作了!還有,在我們那裏,女人能賺錢,多少男人搶著娶呢!”
若晨的話讓在座的眾人大吃一驚,幾個公公伸出手指放在嘴邊:“仙姑慎言啊,這話可別讓旁人聽去,哪有女人拋頭露麵賺錢的,這不都是男人該操持的事嗎?”
“女人怎麼了?女人能頂半邊天!”對於古代這種條條框框的規矩若晨很是反感,心想華夏當初之所以落後挨打,不就是這些封建習俗造成的嗎。
“仙姑難道不是我大楚人?”護衛聽了這話難免有些疑心。
若晨對於他們的話不知該如何回答,隻好編了個謊話:“先祖為避戰亂,舉族遷入深山,一直隱居,後來大楚太平,族人這才得已現身於世。”為了不被人懷疑,若晨隻好將桃花源的事搬了出來
聽了這番解釋幾個人才算是明白,怪不得若晨好像對大楚不甚了解,也是苦了這一家人,想到老觀主說的,若晨幼時流落於市井,觀主見其可憐帶回道觀,想來這一路來到皇城,怕是吃了不少苦頭。
“但不管怎麼樣,仙姑若是再見到外人,還是有分分寸的好。”幾個公公了解若晨的身世後不免有些唏噓。
一連過了幾天,身邊服了若晨藥的幾人對她有了很大的改觀,終於發現她與前觀主很不一樣,弄出的丹藥也是見效奇快。隨後那位給母親求了膏藥的護衛更是忍不住對她誇讚,說她母親隻貼了兩次,現在竟然可以下地幹活了。
若晨這邊也挺是高興,一來自己與身邊的人搞好了關係,雖然到現在還沒體現出什麼用,但比起開始,現在大家同在一處明顯放開了許多,兩個護衛也時常聊起大楚的趣事,倒也讓她對這個時代有了大致的了解。
正談笑間,門口便傳來敲門聲,護衛起身開門,卻發現竟然是上次來的世子李承豐,此時與他隨行的人又抬著一個大木箱走了進來:“仙子,冒昧前來,沒打擾到你們吃飯吧!”
“世子殿下,這哪有打擾不打擾的”那護衛趕緊回話,然後將人領到了桌前。
“見過公主殿下!”李承豐看到把臉埋在肉盆裏的沐瑤趕緊行禮,雖然按輩份自己是她哥哥,但要論血脈,自己跟陛下早已到了四服,身份上便落了一階。
沐瑤自顧自的吃著,根本沒空搭理李承豐,他隻好又向若晨行了一禮:“仙子,上次見那禮物不合你的心意,這幾天我尋了幾塊上好的楠木,請了京城最好的木匠打了兩尊道像,還請仙子笑納。”
若晨看了風度翩翩的李承豐,隻暗道生了一副好皮囊,可惜直男本性啊,你看我身為道姑就一定打坐修行嗎?不過這知恩圖報倒確實讓人舒服,想到這裏,若晨倒是沒像上次那麼無禮,將碗筷放到一邊打開箱子,隻見裏麵放著兩尊道像,各自配了倆底座。隻見那雕刻工法確實一流,人物栩栩如生,衣著細節明顯,雖然隻有半米多高,卻顯得十分威嚴。那雕像上麵金光浮現,任若晨再不識貨也能想起經常刷到的金絲楠木,可惜這東西對於自己來說沒用,賣也賣不掉,又不能當錢花,隻好歎了一口氣,但看到那兩個底座卻是眼中一轉,然後說道:“這東西挺好,可惜太貴重了,要不然道像你抬回去,能把這底座送我嗎?”
“啊?”李承豐聽了張大了嘴:“底座?這兩個道像可是我請京城最有名的木匠雕刻的,對你們修行之人來,不應該視若珍寶嗎?”
若晨聽了連連搖手:“不是,我修的是人行道,不敬天地鬼神,不拜道祖三清,心中有道,眼中無道。”
這看似道理深奧又明顯是明謅的話讓在場之人一時明白不過來,人行道?這是哪門哪派的修行?
“對了世子殿下,咱們緣份已盡,可千萬別再送東西來了,我那藥不值千金。”若晨說完抱起兩個底座便回到房間,留下李承豐在那裏念叨著:“人行道?心中有道,眼中無道?”
出來道觀,見世子神情恍惚,守在馬車旁咬著根樹枝玩的陳冬見狀走了過來,一邊讓隨從套馬,一邊問道:“怎麼箱子又給抬出來了?”
李承豐緩過神來:“陳冬,你見多識廣,我問你個事,人行道,是哪一道?”
“人行道?”陳冬聽了摸了摸後腦勺:“世子,這道家講究道法自然,自然分派很多,但一般也就是修長生的丹道,武道,治世之道,但這人行道,我是真沒聽過啊!”
“陳冬,你覺得那仙子如何?”李承豐突然又問了一句。
“慈慧之心,濟世之懷,嗯……”陳冬想了一下,又說道:“對財物並不貪。”
李承豐聽了有些無話:“我說的是長相,如何?”
“長相?”陳冬聽了一愣:“隻覺得長得年輕,沒仔細看啊!”
“得了得了,回府吧!”李承豐聽完手一擺鑽入了馬車,那陳冬見了忍了一會噗嗤一笑:“世子,你不會看上她了吧?”
“我堂堂齊王世子,一表人才,文采出眾,來日必被聖上重用,我這樣的人……”李承豐看著陳冬,小聲問道:“看上她算正常嗎?”
“世子?你認真的?”陳冬有些不敢相信的耳朵:“一個道姑,出家人啊!”
“先皇不也與清心觀中的道姑情投意合生下了公主嗎?說實話,那仙子氣質與眾不同,比那富家女子多了幾分英氣,又比官家小姐少了幾分清冷,為人親切,雖然性格直了些,但不嬌柔做作,確實不錯。”李承豐想著不由笑了兩聲。
陳冬見狀隻覺得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世子,我看你還是病得不輕,要不然我再花重金給你求藥去?”
若晨回到房間後便擺弄起了那兩個底座,倒不是這兩塊木頭比那雕像還貴重,隻是覺得這兩塊木頭四四方方,厚度正好,她準備弄出一副麻將來打發時間。
要知道這日子太清閑也是會讓人慵懶的,古代沒有那麼多消遣,雖然道觀沒有那麼多的規矩和約束,但也不能像瘋了似的扯開嗓子唱兩首歌吧,想想最近這段時間無聊的天天想睡覺,倒不如做副麻將來玩,順便贏點小錢。
拿出畫符用的朱砂和作畫的顏料,仔仔細細的在木頭上畫出圖案,整整忙活了一下午,才算是將整幅麻將都畫了出來,可接下來的鋸出形狀自己可做不了,看來還是得找兩個木匠,唉,早知道不該趕那個李承豐走了,要是讓他幫自己找些木匠來幹這活就好了。
看了看房間也沒啥能用的工具,隻好抱著那兩塊木頭又走了出來:“耿護衛,過來一下!”
那護衛聽了忙走了過來:“仙姑,這會正做著飯呢,還請再等一會!”
“不是吃飯事,你刀法好不好?”若晨看了一眼他的佩刀,她記得上次耿護衛抽刀時那明晃晃的,一定很是鋒利。
聽到他問自己刀法,耿護衛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仙姑,咱不是吹,咱也是上過戰場的人,衝鋒的時候咱一刀能砍死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