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冬在聽到林悅兒的話後嚇了一跳,不潔之症,那便是天花,在這個時代想治愈談何容易,即便是多年前的先皇染上此病,也是費了很大的勁才治好,而且因此落下了病根,不幾年便駕崩。
想到剛剛柳曼那嫵媚的挑逗不禁驚出一身冷汗,當下臉色陰沉如水:“這柳曼好大的膽子,膽敢對我用如此下流之手段,今日我要讓其生不如死!”
說到這裏,陳冬便要轉身回府叫人將這妙音坊大鬧一番,林悅兒見狀連忙請求放柳曼一馬,但見這陳冬早已怒上心頭,哪裏聽得住勸,林悅兒沒了主意,隻好跪倒在地:“陳公子,柳妹妹事出有因,還請公子聽我解釋。”
陳冬本不是暴戾之人,此番看到林悅兒跪倒在地不由得有些歎氣:“林悅兒,你及時製止,我自然不會怪罪於你,可那柳曼行事如此卑劣,我自是不會放過!”
林悅兒此時都急哭了,直接說道:“公子,我今日約你來此,便是為了柳曼妹妹的病,可羞於出口,本想等你醉了之時再與你相談,豈料柳姐姐心急,竟然出此下策,實是不該,但還請公子原諒林悅兒一時糊塗,饒過我妙音坊姐妹,林悅兒願為公子陪罪!”
陳冬聽到林悅兒為了求情竟然甘願委身於自己,這著實讓陳冬有些詫異,他仔細打量著梨花帶雨的林悅兒,心裏很不是滋味,若不是她今日相邀,那便不會出發生這惡心之事,但若不是她及時製止,怕自己也踏入了這深淵,想到這裏,陳冬心裏的怒心往下壓了一壓,將她扶起後道:“你且將這些仔細給我講清楚,這柳曼為何要加害與我。”
兩人來到林悅兒的房中,這才慢慢將事情的經過說與陳冬,直將他嚇出一身冷汗。
原來半年之前,曾有名外地公子哥來青樓消遣,不但人長得俊美而且出手闊綽,很快便贏得了柳曼的傾心,隻因那公子性情溫和,又對柳曼十分欣賞,就連嬤嬤都覺得這是一段佳話,便有意促成兩人,很快在收到公子給的重禮後,授意柳曼專心伺候那名公子哥。
其實古代的青樓,隻要出得起賣身價,是合法將人贖出來的,而且有的因為身份尊貴,青樓的嬤嬤為了人情都能免除贖身債,當年的齊王便是如此。
但像柳曼這樣的京城四絕,那可是妙音坊的台柱子,肯定不會輕易放手,但嬤嬤見那公子身世不凡,還是樂意成全,於是一邊讓柳曼陪同那公子遊玩,一邊派人去那公子的故鄉打探,想摸一下對方是何來路。
時間一直過了半個月,就在某個夜晚之後,那公子竟然不知所蹤,再也沒有回來過。一開始大家都以為他是出門辦事,畢竟壓在店裏的銀兩也沒結清,可誰知幾天後,探查的人回了京城,像嬤嬤一通彙報後才知道大事不好,原來那公子報的身世雖然不假,但經查證,卻是冒名頂替之徒!
柳曼得知此事後大哭了一場,那嬤嬤因收了不少金銀,倒也沒虧,便安慰她隻是遇人不淑,好在沒吃多大的虧。可那嬤嬤怎麼也沒想到,從那開始,柳曼突然渾身出現異常,接連幾天都難受,後來找來大夫一查,方才得知竟然染上了天花。
這可將妙音坊上下給震驚了,要知道柳曼此前可是一直沒事,想來想去,肯定是那冒名之徒給傳染上的,可事已至此,就算真將人找到也沒有辦法挽回。
那嬤嬤真氣得在屋裏接連罵了幾天街,但柳曼身為京城四絕,亦是妙音坊的頭牌,若是失去一個柳曼,絕對給妙音坊造成不小的影響,於是便將此消息封鎖,再三囑咐萬萬不可讓別人得知此消息。
直到近來,若晨的藥堂在京城開業,因獨特的藥物讓來青樓的客人爭相誇讚,林悅兒便想著去問問若晨是否有能力治得此病,但後來得知若晨與世子關係不一般,如此尊貴之人,怕是不會幫忙醫治,便又想到借拍賣之事,與若晨說上兩句話,以便日後相求。
隻是陰差陽錯,最後因為沒拍到麵膜卻被贈送而沒求到若晨,但能約來陳冬也算是好的,因為陳冬與世子是至交好友,如果他能出麵想必此事能成,可如此病症林悅兒實在難以吐露,與是便派人同陳冬喝酒,待醉後再談論。
可本來是如此計劃,誰知道柳曼不知為何,突然便生心一計,告訴林悅兒,若是陳冬染上此病,怕是若晨不得不出手相救,而陳冬能治好的話,那自己便也能得救,如此下下之策林悅兒當然是不答應,卻沒想到柳曼嘴上說那就算了,先等林悅兒去談,結果轉頭那柳曼便勾引陳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