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爺爺,你怎麼了?”
顏沁滿臉焦急,緊張到了極點。
“怎麼了?”
“你是眼瞎了嗎?自己看不出來?”
顏康雙手抱胸,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架勢。
他巴不得老頭死了好分家!
“隨便一個小屁孩,就想治好顏老的病,那我們這種人,還用得著學醫幾十年嗎?”張宏遠冷笑道。
“本來按我的方子,還能為顏老續命半年,至於現在?”
“嗬嗬!”
唐景文同樣是一臉冷笑。
“你對我父親做了什麼?”
顏龍咬牙切齒,大聲怒喝道,“來人,給我把他抓起來,嚴加拷問!”
唰!
霎時間,七八個黑衣人圍了上來。
一個個高大健壯,散發出鐵血殺伐之氣。
竟然是清一色的退役特種兵!
“噗——”
這時候,病床上的顏破軍,一口血狂噴而出。
黑血!
血液之中,無數古老的文字,如蟲子般不停蠕動,散發出絲絲縷縷的黑氣。
“這、這、這是什麼?”
張宏遠渾身顫抖,臉色蒼白到了極點。
“巫咒!”
“東南亞的巫毒教,以上古巫文為符,施展詛咒。一旦中咒,便如附骨之疽,不斷侵蝕血肉。”
唐景文說話之間,眼神卻是直勾勾的盯著徐峰。
那雙眼睛,仿佛是色中惡鬼,充滿了貪婪與渴望。
“不錯,顏老先生根本不是什麼舊傷未愈,而是中了東南亞的巫咒。”
“好在對方掌握的,隻是一卷殘篇,老先生又是化境宗師,勉強能以氣勁抗衡。否則的話,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他了!”
徐峰負手而立,淡淡說道。
他畢竟是魔帝轉世,九次渡劫。
一滴血,足可破世間萬法!
病床上,顏破軍的臉色依舊蒼白,卻是明顯多了幾分血氣。
他踉踉蹌蹌的起身,撲通一聲,直接跪在地上,“鄙人顏破軍,叩謝救命之恩!”
咚!
一聲磕頭,沉甸甸的。
地上堅硬的瓷磚,瞬間四分五裂。
“叩謝救命之恩!”
“叩謝救命之恩!”
“叩謝救命之恩!”
……
見到顏破軍下跪磕頭,其餘的顏家眾人,同樣紛紛下跪。
就連桀驁不馴的顏康,都不得不跪在地上。
“就算顏老的病,是什麼巫咒。一滴血而言,怎麼就破除巫咒了?”張宏遠酸溜溜的說道。
能治好顏老,乃是潑天之功。
可是這一切,都落到了那名少年的身上。
“純陽之體!”
“巫咒至陰至毒,唯有至純至陽之氣,方能破除!”
唐景文盯著徐峰,目光熾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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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荊別墅,地下密室。
這裏是顏破軍的練功房,四周堅固,鋪滿了厚厚的鋼板。
一口銅鼎,架在中間。
底下烈火升騰,鼎中藥水沸滾。
赤身的少年,盤坐在銅鼎之中,像極了傳說中的“鐵鍋燉自己”。
“你真的是人嗎?”
顏沁看了一下水溫,滾燙沸騰,標準的100度沸水。
人手伸進去,幾秒鍾就能燙出個五分熟。
古代是有“油鍋取物”的把戲,那不過是醋水上漂一層油,60度的沸點,根本傷不了人。
可是,這銅鼎裏,沸騰的藥水,是她親手放的,沒有半點作假。
她實在無法理解,一個17歲的少年,是怎麼在滾燙的沸水裏,盤坐了足足四個小時?
“安忍不動如大地,靜慮深密如秘藏!”
“所謂心馭萬物!無論是痛苦,還是歡愉,皆在吾心一念之間!”
徐峰盤膝而坐,好似老僧入定,不動如山。
隨著吞天魔功的運轉,銅鼎中的滾滾藥力,如潮水般湧入他的體內。
咚!咚!咚!咚!
他的五髒六腑,發出一聲聲沉悶的巨響。
如西北壯漢擂動牛皮戰鼓,千軍萬馬在嘶吼著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