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眉宇間真是像極了他年輕的時候。
沈霖看著站在他麵前的如玉少年,眸中難掩驚訝。
沈清硯不動聲色地打量沈霖的麵部神色,知道他這是對他的身世起了疑心。
“不知侯爺找學生有何事?”
沈霖回過神後,看向沈清硯的神色愈發柔和,“聽說你極擅丹青,本侯對此也頗為喜歡,便想請你為本侯畫一幅畫。”
“隨便畫些什麼都好。”
“好。”沈清硯一口答應了下來,“學生見侯府中蓮花開得甚美,不如畫夏日清荷圖如何?”
“好。”沈霖看著與他有幾分相似的沈清硯,麵色愈來愈溫柔,甚至帶上了幾分慈愛之色。
沈清硯離開後,沈霖就催促管家加緊力度調查。
他看到沈清硯後,有一種特別強烈的感覺,覺得他就是他的兒子。
他在書房負手踱步,越往下想,麵色就愈發陰沉難看,沈翊長得不像他,也不像夫人。
反而沈清硯卻更像他和夫人。
以前看著沈翊沒有半分與他相似的地方,他不是沒有懷疑過,但是想著可能是孩子肖祖。
如今他卻不這麼想了。
這其中定然有什麼陰謀。
沈霖攥緊了衣袖下的大掌,疾步去了沁芳院。
“夫人,我記得你生翊兒時,是在臨安城附近的一個草棚裏對嗎?”
“侯爺問這個幹什麼?”崔氏狐疑地看著沈霖,頗為疑惑他為何問這個問題,這都過去了十四年了。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這對於我來說非常重要。”沈霖的語氣極其焦灼,神色也頗為急切。
崔氏也就不再多問了,直接說道:“是在臨安城附近的草棚子裏。”
那時沈霖被皇上派到臨安城辦差事,崔氏也跟著去了,去了後才知道自己懷孕兩個多月,為了肚子裏的孩子著想,她便在臨安城多留了半年多。
臨近產期,她想要為侯爺和肚子裏的孩子祈福,便去了金華寺。
誰曾想回去的路上,肚子就發動了。
無奈之下隨行的嬤嬤就找了一個可以遮風擋雨的草棚子,讓她在裏麵生孩子。
生到一半時,草棚裏來了一個大著肚子的婦人也要生孩子,巧合的是她們都生了一個男嬰。
沈霖聽到崔氏說到這裏時,不禁驚呼道:“那個婦人也生了一個男嬰?”
“夫人,你可還記得那個婦人的樣子?”
“侯爺打聽這些小事做什麼?”崔氏眸色疑惑地問道:“莫不是出了什麼事?”
沈霖也不打算瞞她,便將今日發生的事情以及他的猜測都告訴了她。
崔氏聽完後,直呼不可能。
“我生產時隨行帶了那麼多丫鬟婆子,怎麼可能會抱錯孩子?”
沈霖在官場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難免陰謀論了起來,“若是那婦人見夫人衣著華麗,必定出自世家貴族,生出了不軌之心呢?”
“誰不想讓自己的孩子過上錦衣玉食的好日子?”
“說不定那個婦人趁著混亂之際,將自己的孩子和我們的兒子偷偷調換了,也未可知啊!”
崔氏腦子裏一片空白,差點癱倒在地,幸虧沈霖及時攙扶住了她,才沒有摔倒。
過了好半晌,崔氏才喃喃道:“侯爺,我想見見他。”
沈霖知道這個“他”說的自然是沈清硯,“好,他現在還在府裏,我命管家將他帶過來。”
此時崔氏的腦子裏亂得很,還有驚慌害怕的情緒夾雜其中。
她精心教養的兒子怎麼會不是她的呢?
難道她這十四年來都在幫別人養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