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不斷接近那院落的過程中,吳鳴越來越發現情況不大對勁。
經過改造的荒村的確已經擺脫了原本的恐怖氣息,變得更加易於親近,但也更加容易受到攻擊。
按常理來講,賓拉丹應該清楚,不管他怎樣篡改曆史,怎樣愚弄大眾,他原本的死敵絕對不會善罷幹休,前米國的特務部門怎樣也會記得9.12的慘劇,就算時間過去了很久,當初的該骨仇恨都已被淡忘,可哪怕隻是為了麵子,他們也必然會采取行動。
但從現在的架勢來看,賓拉丹對此似乎並不擔心。
原本的暗哨都已撤了下去,隻有幾名保安人員擺設般守在院子的大門前,相互之間還懶散地聊著天,看上去毫不專業。就這種等級的防衛措施,不用說海豹突擊隊,就算隨便組織起一隊業餘的暴徒,也能輕而易舉地攻入院內。
賓拉丹憑什麼這樣有恃無恐?
答案大約就在來訪者身上!
吳鳴遠遠地看到了,自己當初和賓拉丹見麵的那間會客廳雖然垂著窗簾,但燈卻一直亮著。估計那位名叫蘇拜特的老管家這回並沒有在旁邊嘮嘮叨叨,一個勁地提醒老爹早些安歇,他一定清楚,這回的訪客要更加重要,與他服侍的主人也更加情投意合。
隻是不知出於什麼原因,裏麵人的氣息無法感受得到。
院中並未停有電隼,周圍也不見任何特別的交通工具,難道到訪者也是徒步過來的?
不管怎樣,屋子裏來了一位外人應該是肯定的。吳鳴覺得自己這番夜探就要有收獲了,如果順利的話,心中縈繞已久的許多疑問,也都將被一一解開。
借著殘土堆的陰影,吳鳴壓低了身子,想要盡快接近院落。這時,牢牢跟在身後的雅吉好像犯了什麼毛病,用力地擰了兩下鼻子,拍了拍吳鳴的肩膀,小聲說:“你聞到什麼味兒了麼?”
“什麼味兒?”吳鳴沒太在意。
“我說不大好,但好像是……”雅吉伏下身子,左右掃了幾眼,最終在地上捏了一點土屑,送到鼻子前用力嗅了嗅,“有些像僵屍的味,但又好像有點兒區別……”
雅吉把那點土屑擎到了吳鳴麵前,示意他也聞一聞。但吳鳴畢竟不是像雅吉這樣的專業獵屍客,細微的氣味差別是否與僵屍有關,他根本聞不出來。不過吳鳴卻注意到了,如果那味道有什麼特別的話,應該是泥土氣息中隱約還帶有一絲香氣。
“是不是你的須後水?或者是古龍水的味道?”吳鳴仍然不覺得這裏有什麼不妥。
“我從來不用那些東西,身上隻有汗味,你不知道麼?”雅吉搖了搖頭,“不過你倒提醒了我,那怪味的確挺像香水的味道,隻不過更像是女人用的香水,我在霍莉身上聞到過,應該是種挺上檔次的香水。”這家夥又一本正經地捏了捏自己的下巴,像個行家似的分析說:“這不合理啊……我從沒聽說僵屍還有用香水的,難道那幫家夥變異到了新境界,又準備舉辦一次僵屍選美大賽?”
吳鳴揉了揉腦袋,沒辦法再由著雅吉胡鬧下去了:“你就這麼確定這裏一定有僵屍?為什麼我一點兒也感覺不到?別再瞎猜了,我們得抓點緊,如果這回再錯過了機會,我們恐怕永遠都沒辦法弄清楚究竟是誰在那裏搞鬼。”
雅吉卻執拗地拉住了吳鳴的胳膊。“聽我說,哥們兒,永遠不要質疑行家。”他皺著眉頭說,“我幹這行時間可不短了,要是別的還有可能出錯,如果是僵屍的話,我就是第一號的。這附近肯定有僵屍,而且我敢打賭,它還是個不男不女的變態!”
“是啊,你是行家。”吳鳴無奈地奉迎了兩句,“正因如此,我才一點兒也不擔心,因為你完全可以應付它們;你就是僵屍界最著名的頭號殺手。好了,現在我們可以往前走了麼?”
然而話說到這裏,吳鳴突然停了下來。因為,他終於感覺到了異常,而那異常就出現在數百米外的身後!
入村的道口,黯淡的月光下,一個龐大的身形站在那裏,搖晃起伏著,似乎在喘著粗氣。在那身影的旁邊,一點寒光忽閃忽閃。
吳鳴和雅吉對視了一眼,眼神中均不約而同地顯露出憂慮。
“該死!”雅吉小聲罵了起來,“阿寶那鬼東西不是睡著了麼,怎麼又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