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冶走出武館的門口,摸著懷裏的小瓶子,心情很愉悅。想不到這麼簡單便得到了一瓶補氣丹,真是出乎意料的順利啊,接下來便是要去書院辦理退學手續了,也不知道人們知曉自己申請退學時,會是什麼表情。
不知不覺,江冶便慢悠悠的走到了書院,抬頭望去,‘白門書院’四個大字映入眼簾,或許自己今天之後就再也不會來到這裏了吧,暫且再來感受一下書院的氣息。如此想著,江冶邁步走了進去。
清晨時分,小商小販們一般都起得很早,但是這些學子們,卻大部分都不想這樣辛苦。江冶踱步來到書舍裏,果不其然,還是一個人都沒有。
他走到座位上,撫摸著檀木做的桌子,一股書卷的氣息便自指間,慢慢的蔓延開來。說起來,自己上次來這裏,還是一個多月之前,當時葉仙兒發燒生病,自己便送她去了醫館,接著便再也沒有來過。如今同一時間,故地重遊,心情卻是截然不同,期間發生的諸多事情,使自己的心境也不知不覺變化了許多。想必從今往後,自己與這些以往的同窗,就像前世的許多同學,分開以後就會越走越遠,再沒有瓜葛了。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自己總是想起自己的前世,可能是怕忘記自己的來曆吧,又可能是自己還沒有真正的融進這個世界。但不管怎樣,這便是自己,獨一無二的自己。
書院門口的方向,傳來了一陣陣的嘈雜聲,由遠及近引得江冶為之側耳傾聽,可一聽他便啞然而笑。原來是兩個放蕩學子,又在討論哪家青樓的姑娘水靈可人,哪家酒館的美酒香濃四溢。
“這便是青春呀。”江冶為之感歎。
時間已經不早,學子們也已經陸陸續續的來了。隻看他們說說笑笑,無憂無慮,正可謂是風華正茂書生意氣。
突然間一個曼妙玲瓏的白色身影映進江冶的眸子,明眸皓齒,螓首蛾眉,巧笑倩兮,依舊是那般前呼後擁,依舊是那般眾星捧月。隻見她輕輕地掃了江冶這邊一眼,神色猛的僵住,僵硬中卻帶著一種竊喜和羞澀,可轉眼間便恢複如常,再也沒有其他神色,自顧自的走到她自己的座位上,再沒有看江冶一眼。
江冶見此淡淡一笑,沒有任何言語,也沒有任何想法,仿佛就應該如此一般,形同陌路。
……
不時有一些熱心腸的人走過來詢問江冶這些日子的情況,身體如何等等,江冶一一陪笑著敷衍了事,他卻沒有注意到葉仙兒那豎起的耳朵在不時的抽動著。
“什麼嘛,我還以為病的很重呢,虧我還去你家看望過你,竟然連句道謝都沒有!哼!”葉仙兒氣鼓鼓的嘟著嘴,心裏嘀咕著。
突然間她看到江冶站起身來,環視了一圈,走出了書舍,心中不禁奇怪:“咦,這個時間,夫子都快來了,那家夥出去做什麼?”
葉仙兒很是好奇,也趁人不注意,裝作散步似的跟了出去。
江冶一路走來,絲毫不知身後跟了一個人,直接便來到了夫子書室的門前。
啪啪一敲門,就瞧見夫子把門打開了,接著江冶便走了進去。
葉仙兒見此一愣:“這是怎麼回事?”
她連忙躡手躡腳的來到書室的門外,貼住房門,偷聽裏麵的動靜。
就聽夫子驚訝的大聲說道:“什麼?江冶!你要退學?”
“是的,學生今天來書院,目的便是要退學!”江冶說道。
門外的葉仙兒聽聞此話,神色一僵,心裏突然空空的,精神也有些恍惚,接下來的話便什麼也聽不進去了。
“什麼?他要退學了?難道是因為……我麼?怎麼能這樣!怎麼能因為我而荒廢自己學業?放棄自己的前程!他……不行!我一定要把他勸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