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的道長已退了出去,廣場上隻剩下相對而立的兩人。
“李師妹兩年沒見,可還安好?”蕭榆抱拳問候。
對麵李靈漪卻寒若冰霜,一臉煞氣,看這架勢,隻待鍾聲一響就要上前拚命。
蕭榆無奈,想起之前二人兩次相遇都是拳劍相向,不由苦笑道:“李師妹什麼時候你我見麵才能不必拔劍,品品茶談談天也好啊……”
李靈漪這下倒有了反應,回答:“等我勝了你……”話間悠悠鍾聲傳來,最後一場比試就此開始。
李靈漪緩緩抽出寶劍,全場忽然之間憑空生出一股肅殺冷意,廣場上四十九座巨鼎中的熊熊金焰在李靈漪拔劍瞬間矮了數分,甚至在兩側閣樓內的一些弟子都被襲得一個寒噤。
王彥焉水目圓瞪,趴在欄杆上半個身子都探出了閣樓,指著那正被李靈漪一絲一絲抽出劍鞘的寶劍叫道:“這……這……這劍……秋水斷月?!這是作弊!這太不公平了!簡直是欺負人!”看那樣子若不是不遠地方長輩在座有所顧忌怕就要衝下場去。
首座長老所在的閣樓上,近百道目光在寶劍出鞘的一刻彙聚在了李冰身上,連一邊的紫虛真人都認不低聲道:“李師弟……你這也太……”
李冰苦笑不已,向身邊的妻子撇了一眼,眾人心領神會,低頭品茶不再提起此事分毫……
隻是並不包括蕭子楊,手上折扇一疊一疊的折起,也沒有什麼動作,卻見他身側虛無處忽然泛起陣陣波紋,而後竟扭曲起來,若仔細觀察空間的那道扭曲依稀可辨好似一把三尺來長的劍影。
劍影浮現,普通弟子毫無感應,但在座所有成就仙業之人猛的胸口一悶,氣氛頓時有些壓抑。
可就在此時宋文娟不緊不慢的開口說到:“李冰收集的字畫典籍全在我手中,若是我心情忽然不好,說不得回去就一把火燒了。”
壓抑的氣息頃刻間消散,那處扭曲的空虛亦恢複原狀再也不見任何異樣,蕭子左手楊端起茶杯,右手拿著杯蓋在邊緣來回輕輕摩擦,笑道:“我觀李靈漪此女天資絕頂,乃萬年不遇之才,比我那弟子好多了,這一場當是勝券在握。”一句話間便毫無立場的把蕭榆賣了。
在場眾仙望天無語……
宋文娟對此答案很是滿意,連帶著覺得手中茶水都帶上幾分甜意,悠然的品著茶觀看女兒比試……
劍鞘已被李靈漪扔在一邊,寶劍完全出鞘,通體雪白不知由何打造,劍體雕琢花紋明明精細微小,可隻需注目劍身,便能清楚看到其上半輪明月沒入水中的景象,半月清冷、流水幽森一眼掠過便似身臨其境。
長劍一出劍鞘便散發出綿綿似水柔而不絕的氣息其中蘊含著絲絲入骨寒意,激得蕭榆頭發都險些豎了起來。
蕭榆感到了心中隱晦的恐懼,晃了晃腦袋,開聲大喝挺劍上前,率先發動攻擊,這一次他毫無保留,方一出手天靈上紫光衝霄,轉眼間再次突破開元化府之境!他全力禦劍,體外隱隱騰起光芒猶如白焰,劍勢炙熱剛勇,真元急劇流轉變幻間發出轟轟如洪潮拍岸的聲響,正是破洪劍法!
閣樓上朱盞飛朗聲笑道:“長卿你看,小師弟還是喜歡我的劍法!哈哈……這真元運轉中劍意已深得其味,小師弟的天資真是沒的說。”
周長卿也不答話暗自搖頭,心道“小師弟該不會沒有把我的勸導當回事吧……”
蕭榆一往無前,剛正熾烈,眨眼便逼至李靈漪身前。
但李靈漪沒有任何慌亂,她道行本就是開元化府大圓滿,料想蕭榆雖然也已接近但畢竟還不穩固,又自母親那得了絕世寶劍,心下大定,冷冷觀察蕭榆劍勢,把他一舉一動盡收心中,誓要於此役將他擊敗。
兩人的碰撞沒有任何聲響,隻是一個接觸蕭榆便遠遠遁開,這一回合本是試探無分高下,但此刻,蕭榆看著手裏那上半截已不知行蹤的斷劍嘴巴張得怕能塞下兩雞蛋。
王彥焉見方一接觸蕭榆兵器便被秋水斷月所斷,不由勃然大怒“這還怎麼比!”
朱盞飛急忙解下腰間佩劍,道:“讓小師弟用我的!”
王彥焉聞言一喜:“對,朱師兄的火麟說不定能扛得住秋水斷月!”說著接過火麟就要向場中射去,卻被周長卿攔了下來。
“沒用的,秋水斷月乃是宋師姑道行大成之後傾力打造的佩劍,當年師姑憑此劍近乎橫掃天下無人能敵,我曾聽師傅評價這柄秋水斷月……朱師弟的火麟是萬萬抗衡不了,切莫白搭上一柄好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