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重山手抵在妻子背心,將自身內力源源不斷地渡入江燕秋身體,這才沒讓妻子如同那些黑衣人一般被笛聲所控。
江燕秋擔憂地看著丈夫,而張重山自然明白妻子在擔心兒子他們是否禁得住這羌老妖的可怕笛聲。張重山給了妻子一個安心的微笑,悄聲道:“師兄之能,這二十多年來早已臻於化境,想來楓兒他們比你我安全得多。”
江燕秋想到梁喜發那般本事,心下也跟著安定不少。但她隨即又緊張起來,因為她明白,若是天陰五護法之首的羌笛在此,那麼其他四人,隻怕也就在左右,更不要提遍布四處的天陰教眾。
張重山鎖緊了眉頭,盯著那些看來晃晃悠悠,實則危險至極的黑衣人朝自己這邊緩緩聚來,慢慢地將手放在了腰間。
“重山,二十八年前,我說過那番話後,你是如何答我的,還記得麼?”江燕秋麵色忽然一鬆,跟著竟浮起了紅潤的笑容。
張重山低頭看著嬌妻,朗聲笑道:“若無地久天長,你我便生死與共。”
江燕秋溫婉一笑,與心愛的丈夫緊緊相擁。
江燕秋與張重山方才相擁,那笛聲便又是一轉,有如哀怨的女子,如泣如訴,直叫人肝腸寸斷。而那些受到控製的黑衣人則一反剛才的溫吞,各逞兵刃招數,向這夫妻二人撲了上來。
張重山眼中精光亮起,摸在腰間的右手一抽一抖。空中銀蛇閃過的同時,隻聽張重山朗聲道:“百裏坡大盜周開一,濫殺無辜一百單五人,當死!西域血手頭陀,**婦女三百十五人,當死!湘西哭釣叟,殺人無數,當死!江南十裏無生昆中生,殘害一方,當死!今日你們這些巨盜奸賊都彙在這一處,倒省了我的力氣!”
張重山嘴上越念越快,空中那一抹明亮的銀蛇也越閃越快,有江燕秋那幾乎無窮無盡的暗器擋住其它三麵,張重山幾乎每說一句,便會有一名黑衣人倒地不起。直到剩餘的五名黑衣人因為笛聲又一次轉變得低沉蕭瑟而退開,院落之中除了因為傷重難起的笑癡道人,隻剩下那五名黑衣人尚且能動。
眼見敵人數量漸少,張重山心頭方才覺得有了更多的希望,卻忽然發覺,地上那些原本已經應該沒有行動能力的人,卻一個個又“站”了起來,不顧手斷腳折,如同木偶一般直愣愣地站起,然後拖著身體,又一次向張重山夫婦撲來。
一次又一次,張重山擊倒的對手又站起來,直到那副身體已經完全沒了支撐,卻還在地上扭動著,爬行著,便如無知的僵屍,全力以赴,隻為了血,為了殺戮。張重山被逼到極處,不得不下重手,削去敵人四肢,斬去他們的頭顱,才能真正製止對手再一次站起來。
這一切,都是那笛聲的緣故。張重山與江燕秋都再明白不過,但實事卻依然按著對手的安排進行,兩人的體力真氣都被嚴重地消耗著。
江燕秋輕輕靠在了丈夫背後,明顯地感覺到了丈夫因為大量出汗造成的悶熱。這一番劇鬥下來,張重山已被迫將雲天劍法使了整整一遍。原本對付這些敵人,還不至讓張重山全力使出師傳絕學,但那笛聲如同附骨之蛆,一遍遍“重生”的屍體,令張重山不得不盡了全力,將直到五年前才真正練成的絕學使出,勿求將敵人斬殺粉碎,斷其再起之可能。
苦戰近一個時辰,終於將團團圍上的對手們斬得七七八八,剩下幾具依然完整的屍體,也終於隨著笛聲消失頹然倒地。張重山知道雖然暫時無恙,但更大的危險必在其後。
雲天劍法已經用出,雲裳劍也露了白,羌笛那老妖婆隻怕馬上就要露麵。但是,此時的自己,手卻已然有些發抖。張重山用力握緊了手中那柄薄若蟬翼的細長軟劍。他明白,這種時候,自己決不能露出哪怕一絲的疲憊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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