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建軍點頭讚成:“最好讓長義叔也去,他是咱們村的村長,又知道這裏麵的事兒,是最好的見證人。”
“好,我去跟舅老爺說,他肯定會跟咱們一起去的。”
計春分是個幹脆性子,第二天天剛亮就去找了張長義。
張長義一聽容家的打算也很讚成他們的做法,吃了早飯就跟著盧秀芝她們去了鎮上。
就像盧秀芝計劃好的一樣,她們先去了派出所報案,然後又去戶籍室的婚姻登記處申請離婚。
這種不見男方女方單方麵要離婚的事兒以前根本沒出現過,負責婚姻登記的人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
最後,一群人商量了半天同意出一個說明,說明從即日起女方的訴求是離婚,並備注了訴求離婚的原因。
說明的最後不僅蓋了婚姻登記處的章,張長義作為見證人還按了手印兒。
派出所和戶籍處都在一個大院子裏,所以兩件事不到一上午就辦完了。
張長義提議回去,盧秀芝非要請他在鎮上的食堂吃午飯。
張長義知道她不是假客氣,索性就跟著她們進了鎮上唯一的一家食堂。
香莊鎮雖然隻是一個鎮,但因為每年都要接待一些前來草帽廠參觀的人,所以這食堂十分氣派。
張長義不想讓她們花錢,說自己就想吃一碗雞蛋麵條兒,盧秀芝也沒打腫臉充胖子,就要了四碗麵條兒。
麵條是紮紮實實的一碗,就是雞蛋有點兒少,因為節氣不對,麵裏也沒點兒青菜。
小福寶看著結結實實的一碗麵瞬間覺得沒什麼口味。
盧秀芝等人卻吃得津津有味,畢竟這可是實打實的白麵麵條兒,現在在村裏能吃上這麼一碗紮實的白麵麵條兒也不容易。
張長義又問服務員能不能給幾瓣兒蒜,服務員不情願地給了他兩瓣兒蒜。
張長義嘿嘿一笑,舉著蒜瓣兒道:“廣平嫂子,我這是又厚著臉皮過了一回年!”
說罷,西裏呼嚕吃起了麵條兒。
計春分看了看盧秀芝懷裏的小福寶,道:“媽,我來抱福寶,你們先吃。”
說著就要從盧秀芝懷裏接過小福寶。
盧秀芝微微側身躲開了她的手:“今兒都聽我的,你們先吃,你們吃完我再吃,我不喜歡吃燙嘴的東西。”
容慧文笑著拍了拍計春分的肩膀:“大嫂,咱們就聽媽的吧,咱們趕緊吃,吃完了換咱媽吃。”
計春分向來了解自己這個婆婆,從來都是說一不二,對子女更是掏心掏肺,當下不再推讓,低頭吃麵條兒。
幾人正在低頭吃麵條兒,忽聽見門口傳來粗暴推門的聲音,抬頭見一個穿中山裝的中年男人風風火火進來了。
他“砰”地一聲把手裏的黑色公文包扔在了簡陋的櫃台上,扯了扯領口,沒好氣道:“又白跑一趟!”
服務員趕緊倒了一杯水,雙手遞給他。
“金主任,您辛苦了,先消消氣,這都飯點兒了,我叫後廚給您炒菜,您先吃飯!”
那人一仰脖子把杯子裏的水喝光,一屁股坐在了離自己最近的一張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