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牢門打開,殘雪推了應無悔一把,催促道:“進去吧,女帝就在裏麵。”
應無悔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來到鎮妖司天牢的,醒來時,人就站在了一間石室之外,戴在手腕上的鐵鐐早已蕩然無存。
當他踉蹌著跨進石室,就著透過巴掌大的窗子灑進來的亮光,看見盤腿坐在簡陋木板床上的九尾狐女帝時,他知道自己算是不虛此行了!
隻見九尾狐女帝身穿一襲白衣,雙目緊閉,靜坐不動,仿佛一株靜靜盛開在幽穀裏的蘭花。
又像是一顆夜明珠,散發著璀璨奪目的光彩,使得本該昏暗的牢房裏熠熠生輝,讓應無悔目眩神迷,驚心動魄。
應無悔呆住了,他找不出任何言語來形容女帝的美貌。
一切華麗的詞藻,用在女帝身上,都顯得那麼的蒼白無力。
殘雪說得對,與九尾狐女帝比起來,教坊司裏的四大花魁哪裏算得上什麼美人,她們簡直就是紅粉骷髏,塚中枯骨!
“開眼了,要不是親眼得見,我還真想象不出一個女人能美得如此逆天!”
“這樣的狐狸精,別說有狐臭了,就是腳臭,也無所謂啦!”
應無悔念頭紛紜,他覺得臨死前能夠見到九尾狐女帝,而且成為獄友,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也算沒有辜負此次穿越。
以至於牢門關上的聲音,殘雪遠去的腳步聲,他都未曾察覺。
良久後,應無悔往前跨出一步,微笑著打招呼道:“你好啊,獄友!”
九尾狐女帝仍舊沒有睜眼,但她的神情變了,眉頭抖動,麵泛潮紅,呼吸也急促起來。
“別過來!”她冷厲喝道。
嗓音如同玉石在冰麵上滾動,清脆動聽,又透著凜冽的威嚴。
應無悔止步不前,誠懇道:“在下被殘雪大人抓捕入獄,她讓我們成為獄友,也是一場緣分。在下命不久矣,臨死前有幸見到女帝一麵,死而無憾了。”
“你靜靜呆著別動,不要打擾我!”或許因為應無悔言辭懇切,女帝的語氣緩和了幾分。
她當應無悔全然不存在,雙手置於小腹之上,顯然是在打坐運功。
隻是不知為何,片刻之後,她的麵色愈發紅豔,呼吸愈發不穩,額頭上開始滲出汗水,眉尖越蹙越緊,就連雙手也克製不住地顫抖起來。
很明顯,女帝正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你怎麼了?”應無悔試探著問道。
驀地,女帝玉山傾頹,整個人癱軟在木板之上,咬牙切齒道:
“可惡,藥性發作了,我壓製不住……鎮妖司的回春丹,果然陰毒!鎮妖司,本座發誓有朝一日要將此處夷為平地……”
回春丹?
應無悔瞳孔緊了一緊,心頭凜然。
鎮妖司的回春丹天下皆知,乃是狠辣無匹的催情丹藥。世人聞之色變,畏如洪水猛獸。
一旦吞下此丹,就算是九天聖女,陸地神仙,也會欲火焚身,墜入情天欲海的波濤之中。
倘若五個時辰內不進行交歡,必定皮膚破裂,渾身黑血橫流而死。死後肌膚上還會長出青藤,這種青藤又可以拿去煉製回春丹。
應無悔明白了,鎮妖司給女帝吃下回春丹,並帶自己來見她,擺明了就是一場算計。
難怪殘雪說要將女帝許配給應無悔時,語氣是那麼的篤定!
此時的女帝欲念繁雜,體內火燒火燎如同身在老君的丹爐之中灼烤。她雖然竭盡全力苦苦支撐,但終究抵擋不住回春丹的藥性,在木板床上翻滾呻吟。
“本座一生清白雅潔,何曾如此狼狽不堪過?臭男人,本座殺了你,以免你將此等情形說出去,毀了本座的清譽,徒惹世人笑話!”
女帝惱羞成怒,竟將怒火燒向了無辜的應無悔。
她猛然睜開眼睛,一躍而起撲向應無悔。可當她看見應無悔的相貌時,頓時大吃一驚,身體從半空中跌落在地。
“你……你為何長得跟他一模一樣?你是誰?”女帝驚呼道。
“在下應無悔,一條修煉了五百年的蛇妖。化形成人後,相貌就是這個樣子,有何不妥嗎?”
“應無悔,應無悔……”女帝仔細打量,眼神迷亂癲狂起來,“不,你不是他,你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