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離太後大壽的日子隻有七日了。
朝廷上下也因此忙得不亦樂乎,雖說秦王受刑一事被夏皇下了禁口令,但是這並不妨礙那些大臣紛紛奔赴秦王府慰問一二。不過,這些人怕是借慰問之機,行商討之事才對。也難怪秦風卻並沒有要見她們的意思,被這些人碎碎念還不如安心養傷來得實在。
十六皇女治水成功,正在趕回京城的路上。但是十六皇女一派的主心骨秦王殿下卻被收了大權又閉門不見,急的一幹大臣團團轉。天天派人在王府門前蹲點,希望秦王心情好了,就接見她們了。
秦風受傷,對她來說除了外傷重點以外,內傷根本不是問題。更何況有奇藥續魂散相助,不過兩天的時間,內傷已經大好。背上的傷口也不再流血,有張穎在,她絲毫不擔心背上的外傷。若說外傷留痕的事,這個更不是擔心的所在,以秦王之尊,自是不缺美容聖品——雪域續肌膏的。
所謂無官一身輕,沒了公務纏身秦風也樂得自在。不過因為有傷在身,又不能練武,軍營也不能去。天天被怨氣極強的某師弟盯著,這也不許那也不能, 這樣養傷的日子對秦風來說當然是無聊透了。
身上有傷,還不能去別莊找少艾……
秦風麵無表情的盯著眼前這些風情萬種的舞伎,心裏不知歎了多少次氣。斜眼看著一旁同樣賞舞賞的瞌睡連連的某人,嘴唇輕勾,頓時有了注意。
俯身對為自己捶腿的小侍細語吩咐著什麼,小侍聞言微微愣了一下,隨即領命向一旁撐著桌一點一點的打著瞌睡的某人走去。範侍臣察覺有人想自己靠近,迷蒙的雙眼瞬間清醒。小侍附耳向他傳述秦風的話,範侍臣同樣愣了一下,迷惑的看了看秦風,確見秦風點了點頭。眼危險的眯起,見秦風仰頭,將白玉杯裏的美酒一飲而盡,還不忘示意他動作快點。
秦風聽得範侍臣一聲冷哼,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嗬嗬,”秦風輕笑出聲,盯著範侍臣漸漸消失的身影,略帶薄繭的食指在唇間摩挲著,眼裏盡是促狹,“原來你還記得那波斯舞,嗬,果真是這招有用……”
眼前不由浮現小時候那人高興的跑來給自己說他學了一新舞蹈,還硬要表現給她看的纏人模樣來。火紅的身影,妖嬈的舞姿,即使那時他不過是個十一二三的男孩兒……
波斯國民風開放,更沒有本朝對男子衣著服飾的諸多限製。因此大膽裸露的波斯舞蹈對本朝男子來說,是絕對不能接受的舞蹈,甚至在他們心中,那舞蹈比勾欄院的男人跳的舞還要有傷風化!所以她剛才讓他去跳那波斯舞,絕對是起了捉弄的心思來,更重要的是,不這樣做他就不走啊!
秦風命座下捶背、捏腿、扇風的小侍退下,將壺裏的美酒盡數飲盡,寬袖一擺,直接回了書房。
“破,陌羽現在到哪兒呢?”
“十六皇女現在已到了充州,再有兩日即可抵達京城。”破的身影隱在陰影之中,卻能讓秦風準確定位她的所在。
秦風聞言沉眸不語,轉身打開身後的暗格,見裏麵空空如也,掩在寬袖裏的手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