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難姑總算說服了胡青牛那個倔脾氣給肖昀解毒,不過青牛兄隻是給施了幾根金針,製住了毒素的蔓延,說是要待劉海退了金花婆婆之後才解毒。
對於這種不厚道的做法劉海也沒多說什麼,隻是好奇這頭倔牛為什麼突然願意違背當初所立下的誓言。要是人家金花婆婆上門求醫的時候你給治了,今天不就什麼事情都沒了麼?
這個疑問知道劉海去了老牛家的客棧才明白。老牛家的客棧名字挺怪的,叫‘有間客棧’。劉海進去一瞧,生意不錯。櫃台邊站的卻不是老牛,而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腳下踩個凳子,這才能露出個頭,正一手算盤一手毛筆的記著帳。
王難姑正給一人倒酒,看到劉海來了,連忙招呼坐下,奉上酒菜。劉海指了指櫃台上那個小女孩問道:“這個丫頭是……”
問道這裏,王難姑臉上是一片幸福,笑著說道:“正是我與外子之女。”
“哦?”劉海記得當初他夫婦二人鬥氣,竟是連孩子都沒空生,之後在經張無忌之手和好如出,又立刻遭到金花婆婆的追殺,逃命還唯恐不及,竟能擠出時間生孩子,真是非常人做非常事。一想到這裏,劉海的眼神就有些奇怪。
王難姑看到劉海怪模怪樣的,明顯就是誤會了,連忙解釋道:“這孩子不是我們親生的。”
“怪不得!”劉海恍然大悟:“我說你們被人追殺還有空生孩子,原來是撿的!”
“噓,楚大俠小聲些!”王難姑急忙說道,接著長歎一聲說:“我們遇到這個丫頭的時候她才6歲,可能是遭了劫,一人坐在死人堆中,問她什麼也不回答,日子久了才知道她竟是失去了記憶,不僅自己姓甚名誰說不出來,就是連話也不會說了。外子診斷之後,說她可能是小小年紀突逢大變,受了刺激,才讓她患了這失心之症。雖說我二人疲於奔命,但卻是無兒無女之人,終是不忍心將她棄於荒山野嶺之間,便認她為女。事後幾經輾轉,終是擺脫了追蹤,在這清泉鎮安定了下來。本以為會就此老死,不想一不小心透漏了行蹤。如今金花婆婆不日便道,我二人雖死無憾,卻也不忍這丫頭小小年紀便失了性命。這才不惜違誓,上山求楚大俠救命!”
“你們倒是好心!”劉海長歎一聲。他上輩子就是孤兒,本就不知時間親情的滋味。若是幼年時有個像胡青牛夫婦這樣的人家收養,想必自己此刻又是另一番景象了吧?想到這裏,他不由有點傷感,開口問道:“這丫頭叫什麼名字?”
王難姑笑笑道:“就叫丫頭了。我夫婦雖精通毒醫二道,那儒家學問卻是沒看過多少。何況當時正在逃命,哪有時間給她起名字啊?就這樣丫頭丫頭的叫唄,不想這幾年下來,竟是叫慣了,想要改口也改不了。不過叫丫頭也好,名賤點兒,好養活!”說道這裏,王難姑看向丫頭的目光已經是一片溫柔,而正低頭記帳的丫頭似乎也感覺到了她的目光,抬頭一看,與王難姑的目光相交,母女倆會心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劉海看的羨慕,沒有說話。王難姑卻說道:“楚大俠,我夫婦二人不論是救的還是殺的,過手的人命也不少。如今年紀漸大,這一切也就看的淡了。若是那金花婆婆難纏,我二人死便死了。隻是懇求楚大俠看在丫頭還小的份上照顧一二,也不敢求入了落羽劍派門牆,隻要能三餐有個著落,不受人欺負便罷。若是楚大俠答應,我這便讓外子上山給肖仙子解毒!”胡青牛與王難姑在清泉鎮上住的久了,自然對落羽劍派有所了解。何況他們曾經乃是明教眾人,武功不高,見過的高手卻不少,這眼界還是有的。自然能看出這落羽劍派絕非池中之物,隻是無心武林罷了。所以想把丫頭托付到這個突然崛起的門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