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是陳有諒?”楊姑娘對眼前這個看上去不過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問道。
“在下正是陳有諒,姑娘想必姓楊吧?”陳有諒打了揖說道。
“不錯,我姓楊。解藥帶來了麼?”楊姑娘懶的跟他廢話。心中隻想著早點拿回解藥去氣氣劉海,著實對眼前之人沒什麼興趣。
陳有諒點點頭,手撫胸口說道:“解藥就在我身上,不過我要先見見我師父!”
“好!”楊姑娘點頭應道。畢竟這也是人之常情,所以她向一旁的史夫人打了個顏色,後者點點頭,便跟史紅石把成昆拖了進來。
的確是拖了進來。雖說成昆能保住小命,但想安穩舒服的過日子那是不太可能。先不說四肢盡斷不得醫治,日夜疼痛不堪。就說這些日子沒吃沒喝,時不時還要遭到史紅石的毆打,原本俊朗不凡的他此刻也跟路邊的乞丐沒什麼兩樣,甚至乞丐都比他更加精神一些。曾幾何時,成昆受過這樣的罪。雖說他被陽頂天奪了妻子,但他前半生也可算是順風順水,不論布置怎樣的陰謀詭計,都是手到擒來,也就是遇到了劉海這樣深知他底細的人,才吃了這生平的第一個大虧。若不是他急中生智,用了十香軟勁散,隻怕他此刻已經化作白骨了。
“師父,您沒事吧?”陳有諒看到成昆在地上一動不動,也不知是死是活,急忙問道。
“恩,沒……沒事!”成昆斷斷續續的應了一句,表明自己還健在。隻不過那樣子實在離死不遠。
楊姑娘看陳有諒‘驗貨’完畢,便說道:“怎樣,現在可以將解藥給我們了吧!”
陳有諒臉上陰晴不斷,卻是說道:“你們保證我把解藥給你們,你們便放我師徒離開?”
“廢話,你以為誰都想你們這兩個狗賊一般卑鄙齷齪嗎?”史紅石不屑罵道。本來讓她放了自己殺父仇人就不怎麼樂意,此刻聽到陳有諒還置疑自己的人品,心中更是不快。
陳有諒掃了她一眼,卻是沒有生氣,而是盯住了楊姑娘,希望她能給自己一個承諾。畢竟他自幼在丐幫長大,知道史夫人與史紅石都不會什麼高深的武功,那麼按他所想,擒住自己師父的自然便是眼前這個清冷的女子。放不放自己師徒二人,皆要看她的想法。
楊姑娘本就無甚心機,看到陳有諒望向自己,到明白人家的意思,當下便回答道:“你交出解藥,我自會放你師徒離去,絕不追趕!”
陳有諒一生都在玩弄陰謀,又經過成昆這個詭計大師的調教,怎會看不出楊姑娘毫無城府。這種人說好聽點就是心胸坦蕩,不參一物。說難聽點就是傻,情商低,呆板不知變通。所以他很放心的點了點頭,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放在地上說道:“隻需將這東西放在中毒者鼻下輕聞,自可解了十香軟勁散之毒。”
楊姑娘右手一抬,一襲白絹恰恰卷住小瓶,一拉便收入手中。正要拿著離開,卻聽史夫人說道:“且慢!”楊姑娘停住腳步,隻見史夫人對陳有諒說道:“你說這是解藥便是解藥,你若是騙我們怎麼辦?”
陳有諒皺皺眉毛道:“你讓我送來解藥,又不相信於我,那要我怎麼辦?”
史夫人答道:“你必須證明給我們看!”
陳有諒問道:“怎麼證明?”
史夫人說道:“你既然有解藥,必定會有毒藥。隻需服下十香軟勁散,在用這解藥。若是能解開身中之毒,自然就是真的了。”到底是沒有白白闖蕩多年江湖。這一番話說出來合情合理,讓楊姑娘和史小LOLI佩服不已。
可陳有諒卻冷冷一笑,但馬上又變做一副為難的樣子道:“辦法好是好,不過我手上卻是沒有十香軟勁散。”
史紅石冷哼一聲道:“騙誰呢,你可敢讓我搜身?”
陳有諒沉吟一下,挺胸說道:“搜便搜,我沒說謊還怕你不成?”
史紅石點點頭,對楊姑娘說道:“楊姐姐,請幫我封了他的穴道。”
陳有諒一聽剛要反對,可楊姑娘的身手豈是高他一點兩點,隻覺眼前一花胸口一麻,便動也動不了一下了。
若是劉海在此,既然得了解藥,雖不知是真是假,但也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好不容易成昆和陳有諒雙雙在此,還不一刀一個殺了,哪會跟他們講什麼道義。隻不過在場得三個女人,一個不通世事,一個還是孩子,另一個卻處處丐幫英雄氣結為重,都是不願做這等過河拆橋的事情,讓成昆師徒二人逃過大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