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家大院。
秋晴晴小小的身子坐在桌案後劈啪劈啪的算著賬冊,緊緊皺起的眉頭和煩躁的神色在她越來越快的撥算中變得更加濃鬱,驀地她突然一甩手將桌上的東西全部推翻到地上,“不夠,不夠,還是不夠!”
“晴兒。”洛閃身按住處在爆發邊緣的秋晴晴,“已經通知她了,她可以借助王府的力量,或許我們可以改變一下計劃。”
秋晴晴翻轉身抱住洛的腰肢,將腦袋深深的埋進洛的懷裏,“我快受不了了,洛,我每天一閉上雙眼就看見爹娘在哭,他們說他們死的好冤,他們要我報仇,洛,我該怎麼辦,怎麼辦……”
“不怕,還有我陪著你。”洛收緊了手臂,將懷中小小的人兒環在懷裏,“不怕。”
王城內。
“稟主人,是空棺。”黑衣人跪在羅帳外。
“哦,那麼說當年的孩子還極有可能活著,是不是?”
“屬下不知,但據線報當年刺死的確實是一名少年,但是,屬下近日逼審當年從秋家出來的奴才得知,少年還有一個同胞妹妹,兩人長得十分相似,經常互換了衣衫扮作對方,屬下猜測,也極有可能是這種情況下死士找錯了目標。”
“哼,一群廢物!”
“屬下該死!”
“秋家居然敢接聖旨,”看來不是有什麼貓膩就是當真那少年還活著,“盯緊秋家,通知內線,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找到當年那枚玉簡!”
“是,主人!”
“滾!”
瑞安王府。
段家發來帖子要連姻親,偏偏是聖旨前腳剛下,他後腳便來,是試探還是另有所謀,婉言推拒後,當夜就發生祖墳被掘,偏偏隻掘三年前埋下的無字空棺,不,這其中一定有關聯!
秋晚縮在美人塌上,丫頭們全部被攆的遠遠的站著,一定有關聯,她心底漸漸冰寒,當年一怒之下血洗侍郎府,卻也失去了幕後主使的線索,這一次,段家就是一個突破口,哥哥,我不會放過任何一人的,你放心,一個也不會。
幾日來的密信,不速之客不斷在秋晚腦海中盤旋,驀地,她笑了,搖擺不定,上官……壁維鑫似乎也對你虎視眈眈呢,不如我便從你這裏開始下手,想得明白了,她便起身吩咐秀兒去準備些做菜的用具,淡然的微笑重新爬上她的麵容,就好似剛剛的陰霾隻是一陣微風,拂過便消失了。
特意換了身便捷的衣裳,就直奔園子邊角的小廚房準備親自下廚整治幾個別致小菜,卻不想獨獨每樣都缺上一味調配的,“咳,難得爺有興致。”秋晚悻悻然倚在門口,“偏偏能做的缺三少四。”
秀兒乖巧的跟在身邊,“娘娘,不如奴婢去大廚房裏取?”
秋晚挑眉,若有所思的看著秀兒笑,“咦,平日裏有事都是遣了粗使丫頭子去,從不離我半步的人兒今個怎麼勤快起來了?莫不是……嗯哼……”
“呀,娘娘,您又取笑奴婢了。”秀兒乖巧的幫秋晚整整外衫上的褶皺小臉卻不自覺紅了,倒叫秋晚一怔,難道真蒙對了?“秀兒,不如我們一起去。”
“啊,娘娘,那裏烏煙瘴氣的,會玷汙您的鳳儀的。”秀兒緊緊的拉著秋晚的衣袖,眼底的清明有一霎那的慌亂,“奴婢,奴婢也不去了,叫粗使的丫頭去吧。”
“不行,我可是要親自為王爺下廚,叫那個去我也不安心,你陪我去,就這麼說定了。”秋晚小手點在秀兒唇邊,“噓,我鬆手後可不許說了哦。”
“是,娘娘。”秀兒濃濃的鼻音應著秋晚,垂著腦袋跟在秋晚的身後,直朝大廚房去了。
一進大廚房,許是中午剛過,冷鍋冷灶的倒是沒有那股子濃鬱的油煙味,秋晚四處打量著,終於在屋內僅存的五個留守的人裏瞄到了唯一一個清醒著正燒水的清秀少年身上,最主要是這少年發現來人後,眼睛就滴溜溜的上來就直往秀兒身上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