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眾人祭過聖火,默念乞請明尊恕罪之經文三十餘遍,方才跟著韓倚天趕到密道入口。楊逍帶著韓倚天走在前頭,二十名厚土旗教眾帶齊掘土家什,緊隨其後。餘者魚貫而入。尚有數十洪水、烈火旗教眾殿後把守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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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韓倚天與初來之際心情大大不同,臂上筋肉隱隱酸痛,身後楊逍一隻手掌正搭在他後心,一旦有何異動,隻需掌力一吐,韓倚天一條小命便立時了帳,怎能不戰戰兢兢?小心翼翼走向洞窟深處,少頃,見到五條岔路,額上立時淌汗。那日他是摸黑走出密道,哪記得有無岔路,隻往光亮處行去便是。隻是這時行差踏錯一步,卻是要他的小命的。猶豫之間,便慢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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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逍道:“怎麼?”韓倚天搔頭道:“我、我忘了是哪條岔道了。”楊逍點了點頭,將手中火把向地麵晃了一晃,道:“是中間這條。”原來這地麵是積年的塵土,腳步下去,印痕頗為清晰,眼見得一行腳印自中間岔道延伸過來。楊逍特意將火把停留片刻,眾人一加比對,果然與韓倚天身後留下的毫無二致,當下都多了一分擔心,覺得隻怕真如這少年所說,教主已然離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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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倚天目光亂瞟,早已留意四周,卻直走到洞窟盡頭,見到圓球石門,也沒找見那遺失的書頁。沮喪之餘,停步說道:“是這裏了。”厚土旗掌旗使顏垣上前檢視一番,道:“果然有透氣孔,想來能聽到裏麵聲音。”取出一柄小巧榔頭,在洞壁逐寸逐寸細細敲擊,卻未發現機關之類事物。又將耳朵貼在石門麵上,榔頭在石麵上敲擊數下,說道:“看這大石質地,厚度當在四尺以上,重達萬斤。”以手試推,卻是紋絲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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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天正挽起袍袖,雙掌貼在石門之上,兩腿成弓步勢,凝聚全身功力推了幾下,搖頭道:“不成的,這石門看來如此厚重,除非教主那般神功,否則誰能打開?”顏垣沉吟片刻,道:“或者可以烈火烘烤,再潑以冷水,冷熱交替之下,必可奏功。”向辛然、唐洋道:“這下就要烈火旗、洪水旗幫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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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踵之間,三旗已將物事備齊。那大石之上,先是火焰繚繞,再是冷水傾盆,白煙水汽彌漫四周。厚土旗教眾一待水停,便以鐵錘打擊石麵,又將碎石放入背簍背出。片刻之後,隻聽轟隆一聲,石門碎成幾塊塌了下來——恰好能容得一人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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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倚天隻覺人影連閃,眾明教高幹已穿進石門。隻聽韋一笑驚呼:“教主!”韋一笑輕功天下無雙,倒是第一個發現陽頂天屍身的。接著眾人驚呼連連。沒見到陽頂天屍身之前,眾人還存著一線希望,道韓倚天所述不實,此時親眼所見,無不肝膽俱摧,心肺欲裂。其中尤以周顛、說不得號泣之聲為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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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倚天趁無人理會之際,偷偷溜入陰影,貼著洞壁向外竄去。離得眾人稍遠一些,便撒開腳拚命猛跑,一直奔到洞口。大叫道:“眾位兄弟,不好了,教主在密道出事了,快些來人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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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守教眾原本不知一眾高幹所來何事,但隱約知道事關教主,又見這少年身著明教服飾,先前又混跡在高幹之中,隻道有何來頭。聽他一說,登時亂了陣腳,當即分出一部分人進了密道,一部分人往找大夫。尚餘的幾個教眾卻見韓倚天直向山下跑去,一邊叫道:“我去通知其他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