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離開那間小茶館,在人潮往來的大街上漫無目的地遊蕩,趙晨光不知道諸葛小嬰為什麼忽然之間心情不太好,隻好跟在她身後隨著她漸漸走出熱鬧的大街,最後來到城內的東麵巨牆邊。
這周圍是泰源城內比較偏僻的地方,平時很少有人來,天空中夕陽的霞光照射城東的巨牆之內,把諸葛小嬰和趙晨光兩人映照得鮮紅,諸葛小嬰環視四周確認沒人之後把背上的天琴神樂弓取了下來,轉身麵對趙晨光說道:“趙大哥,天琴神樂弓與你的斬龍大刀不同,她並不單單是武器,她跟我們一樣有感情,開心時會笑,悲傷時會哭,隻是這一切隻有我能感受得到而已。”
諸葛小嬰的手指輕輕撥動天琴神樂弓的弓弦,猶如彩虹一般顏色各異的光波頓時從弓弦中發散出來,長短不一的七根弓弦彈奏出的音樂唯美動聽,與趙晨光在孫家閣樓內聽到的完全不同,也許是由於趙晨光已經在那閣樓中見識過了天琴神樂弓的威力,在音樂奏響的同時他幾乎本能般地抽出了斬龍大刀來抵擋這音樂光波。
但是聲音傳播的速度何其之快,盡管趙晨光抽刀的速度可謂神速,但依舊是不可能快得過這彩虹光波的,一道道顏色鮮豔的波紋瞬間透體而過,趙晨光還以為自己已經中了天琴神樂弓的能力,趕忙緊張不已地問道:“小嬰姑娘,剛才那些彩光到底是什麼?”
“天琴樂。”諸葛小嬰回答道,“凡是由天琴神樂弓彈奏出的音樂都可以稱為天琴樂,一般的天琴樂不會傷人性命,隻不過是能夠用肉眼看到的音樂而已,以正麵情緒彈奏出的天琴樂不但婉轉動聽,更可以使人心情舒暢,精神飽滿。以負麵情緒彈奏出的天琴樂叫做‘天咒樂’,一旦人聽到了天咒樂的話就會引發人心中的黑暗麵,令其神智不清,性情大變,導致無法自控,任由琴聲擺布。”
“這麼說剛才我聽到的隻是普通的天琴樂嗎?”原來是虛驚一場,趙晨光立刻把斬龍大刀收了起來,但是仍有疑惑道:“那所謂的正麵情緒和負麵情緒又是怎麼回事?難道使用這種能力還得看你的心情嗎?”
諸葛小嬰搖了搖頭:“不是看我的心情,而是她的。”
話音剛落,天琴神樂弓狹長的白玉色弓身頓時散發出點點白光,與七根弓弦上的彩光漸漸融合,化為一陣若隱若現的光霧飄散在諸葛小嬰的身邊。
趙晨光背上的斬龍大刀不知為何也跟著起了反應,刀背上的黑龍浮雕睜開血紅色的龍眼緊緊注視著諸葛小嬰身邊的光霧,隨即整個浮雕從刀背上脫落下來,一雙龍爪按在趙晨光的右肩上,接著展開黑色的龍翼向那光霧發出一聲低沉的龍吟。
黑龍浮雕還是第一次發出這種低沉到簡直可以稱作為輕哼的龍吟聲,縱使趙晨光與它心靈相通也感覺不到它究竟想表達什麼,隻覺得他心中的另一個心念波動隨著黑龍浮雕的反常反應變得有些衝動和焦躁,但卻沒有一點惡意,仿佛見到了失散多年的夥伴而內心無比激動一樣。
諸葛小嬰身邊的光霧漸漸聚攏,化為一個模模糊糊的白色幽影漂浮在她身邊並且迅速聚合成一個人類少女的外形,隨著模糊的人影逐漸清晰,趙晨光的臉上也漸漸浮現出了十分驚異的表情。
光霧轉變成的最後形態竟是一個絕美少女的幽靈,她那閃著銀光的長發在空氣中自由飄逸,如夢似幻,身上穿著一件由銀光構成的長裙,赤著一對嬌小的雙腳,左手在空氣中握著諸葛小嬰的右手。
不知是對著趙晨光還是那分外激動的黑龍浮雕,絕美少女的幽靈露出足以傾倒眾生的微微一笑,然後全身再次變得模糊起來,化成點點銀白色光華融入天琴神樂弓的弓身之上,而黑龍浮雕也馬上恢複了平時的狀態,收起雙翼重新回到斬龍大刀的刀背上閉上了雙眼。
“那就是天琴神樂弓的靈性本體?”趙晨光仍然還有些驚訝道,“跟我的斬龍大刀的確不太一樣,小嬰姑娘,你的意思是說天琴神樂弓的能力不能由你隨意發動,必須聽從靈性本體的意願才能使用嗎?”
“王之七魔刃是不可能完全聽從凡人的意誌的,即便我成了魔刃之主也是一樣,如果我有朝一日令天琴神樂弓屈服於我的話,那我就已經不是凡人了。”諸葛小嬰反問,“趙大哥,難道你的斬龍大刀就能完全聽從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