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正欲起身離去,不料腦中傳來一道急促的聲響,
“即刻整合全族,準備轉移,不得有誤!”
盡管近百年不見老祖,也並不能使得這道聲音變得陌生,但此時重點卻不在此,而是傳音的內容。此刻,即便久居高位的他,也不免緊皺起了眉頭。
“父親,有何大事發生?”
司馬軒幾乎從未見過父親如此嚴肅,幾十年來族內大小事務都略知一二,而這次,實難想象發生了何等大事。
難得的,司馬皓陽並未理會他,而是起身沒入虛空而去,隻留下他一臉不解的愣在原地。烏木棋盤仍舊懸浮著,就像本該如此似的,倘若仔細查看,就會發現木板下刻著玄妙的陣法,時而閃爍著絲絲晶瑩的光亮。
嗡嗡嗡……
嗡嗡嗡……
兩通沉悶而蒼涼的鍾響從後山古鍾樓上傳遍山澗!!!
這是司馬家族自從萬年前建立以來第一次敲響的緊急召集令,凡聽到此鍾聲的族人不論在做什麼,都必須第一時間趕到中央庭院,因為此鍾聲一旦響起,必定預示著家族有著滅族之危。
此鍾還有一大用處,鍾內銘有一道傳音陣法,並且與代表司馬家族族人身份的玉牌內刻的傳音陣法聯通,所以在一定範圍內都能收到召集鍾聲,及時趕回。當然,不能即刻趕回的,便易姓改名,待日後召喚。
因此,司馬皓陽收到司馬無極傳音之後,就立即敲響此鍾,預警族人。
而此時,司馬軒意識到大事不妙,雖然司馬家族在玄陽星一方獨大,但並不意味著司馬家族無敵,隨即閃身飛出閣樓,朝自己日常居住庭院而去。
山澗中的寧靜頓時被打破,一道道身影急急飛掠,更有幾百道身影破空而出,觀其麵容大都為老者,卻是紅光滿麵,膚若童子,這些都是家族曆代強者,凡塵事了,隻安於修煉。
“依竹,快隨我來,你身懷六甲,不宜動武,此次家族必然出大事了,恐父親都難以應付!”
司馬軒剛一到庭院便直奔向內院,並急聲呼道。內院中並無他人,唯有兩個女子,一主一仆,主子就是司馬軒口中的依竹了,年若雙十,清麗溫婉,出自唐家,並非大家族子弟,隻見她小腹微凸,分明是懷有身孕;另外一個則是她的陪嫁丫鬟,兩人聽到鍾聲正急忙從屋中走出。
“軒哥一直陪著父親,可知道一些情況?”
唐依竹見丈夫歸來,有了主心骨,心中稍定,立馬問道。
“父親隻字未提,不過看得出來家族將有大難,岌岌可危。跟緊我,無論如何,誰都不能傷你分毫!”
司馬軒嚴肅的說道,尤其是後一句更是一字一頓,霸氣畢現。
彈指①之間……
當三人來到中央庭院的時候,除卻曆練在外的族人,其餘的從老到幼全都齊聚在此,氣氛沉沉,並無喧嘩,偶有三三兩兩的交頭接耳,不聞其聲,料想是在揣測事由。
“四弟,父親可有交代什麼?”
一人見司馬軒攜兩女到來,微微點了點頭,隨即傳音問道。此人是司馬皓陽長子,身著青衣長衫,發髻高盤,儒雅而俊朗,俗話說,長兄如父,平日裏最是和司馬軒走得近,也深知父親對這個幼弟喜愛非常,常伴其左右。
司馬軒點頭回道:“不曾交代過,父親來了……長兄還是聽他說吧。”麵對眾多昔日從未見過的長者,他心中還是有點壓抑。
問答間,司馬皓陽的身影走了出來,一起的還有兩個中年男子和十來個老者,皆是錦衣長袍,縱然年代相當久遠,仍舊不見纖毫褪色,行走之間也無半點威勢,如同常人。
司馬皓陽不敢拖遝,尤其是眾多曆代長輩在場,不敢托大,虛立在側,朗聲道:
“老祖方才傳音,吩咐準備轉移全族!”
此話一出,在場之人除了前麵一眾老者皆已收到司馬無極的傳音外,此刻,無不麵露驚色。不過,畢竟是大家族子弟,並未出現騷亂,雖然心中震驚異常,但仍舊保持鎮定,起碼表麵上看起來如是。
不待眾人多加議論,司馬皓陽繼續說道:
“事態危急,老祖尚未回歸,各位族老請隨我一同開啟八方鎖空陣,準備禦敵。”
戰鬥的序幕在緊張的氛圍中緩緩拉開……
注:①時間計算單位,一年有十二月,一月有三十日,一日有十二時辰,一時辰有四刻,一刻有三盞茶,一盞茶有兩柱香,一柱香有五分,一分有六彈指,一彈指有十刹那。一刹那就是一秒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