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帝二十五年,拜月國集結十萬大軍,對盛國邊防重鎮安陽郡突然發起猛烈進攻,安陽郡守連發十封十萬火急求援信。盛帝高懷緊急征調五萬守衛軍,命上柱國伍德興火速北上支援。
雙方在安陽城外廝殺數月,戰事最終以盛國慘勝而結束。
然而,北方的捷報剛傳到盛京城,問罪的聖旨隨之傳到了安陽郡守府。
伍德興聽完宣讀的聖旨,內心卻極為平靜,似乎早就準備好了迎接這一天的到來,隻是以旁人無法聽清的語氣輕歎道:“如今邊境無憂,我就成了最大的威脅了嗎?”
懷帝三十年,伍德興用了五年時間,將拜月國打退了數千裏,斬首二十餘萬,攻占大小城池二十餘座,使得拜月國從此再也無力進犯盛國邊境。
可是!本來立了戰功班師回朝的伍德興不僅沒有被封賞,反而連同伍家二十七口人被打入了死牢,判決秋後處斬!
興州市,一聲槍響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興運大廈。一時間,興州各大媒體鋪天蓋地的都在報導興運集團董事長楊光華被歹徒挾持的消息。
接到報案後,正在處理案件材料的伍天跟著中隊長李明凱立即趕往案發現場。本來這種案子還輪不到他一個實習期的小警員處理,可奇怪的是,劫持楊光華的歹徒點名要見他,還說了一句非常要命的話:“官商勾結。”
興運大廈頂樓,見到伍天後的歹徒更加激動了,無論如何勸說,他都隻重複一句話:“伍天,要不是你和他串通一氣,把我逼到絕路,我也不會落到現在的地步,還我血汗錢,要不然我就拉著他一起跳下去!”
李明凱看著兩人緩緩朝邊緣移過去,立即勸道:“程華先生,你的事我們之前不是已經結案了,責令興運集團一個月內結清工程款,現在你這麼鬧,不僅有理變成了無理,還可能觸犯刑法…………”
放屁,程華打斷他道:“伍天,你天天跑到我家勸我在調解書上簽字,我現在字也簽了,不僅沒拿到錢,資金反而被凍結了,今天當著媒體的麵,你說,到底收了這奸商多少好處。”
伍天看著正在拍攝的記者,解釋道:“我們經過調查,發現你名下的建築公司有不明彙款記錄,凍結也是合法合規的……。”
沒等伍天說完,程華神情激動喊到:“你過來,過來啊!不然我就抱著他跳下去。”
見程華想要往下跳,伍天立即答應道:“好,我過去,但是你得把人放了。”
見程華點頭後,李明凱使了個眼色,伍天這才緩緩走過去。
就在伍天即將走近想要將兩人一把拉下來之際,隻聽程華冷哼說了一句:“要不是你騙我簽字,我怎麼會變成今天這樣!”隨後,一把拉著他跳了下去……。
盛京城死牢,一位遍體鱗傷的少年在疼痛中猛然醒來,想要爬起來卻感覺渾身無力,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是不疼的。
祖上這是積了多大的德啊!這麼高摔下來都沒死!
少年一陣感慨之後,這才仔細打量著眼前一片漆黑的環境。
怎麼連個燈都不開?難道這就是icu的環境嗎?怎麼和電視裏的不一樣呢?還有這床,怎麼感覺都是用草鋪的?還有一股濃重的黴味!這醫院環境也太差了吧!等等,剛剛那個聲音!!!是老鼠嗎?!天啊,我就算再沒錢,也不能讓我住這樣的病房啊!
就在少年一通抱怨之際,門外傳來了交談聲,還伴隨著清脆的鐵鏈聲。
李哥,今天都審了三次了,這半夜還要提審,他能扛的過去嗎?下午帶他回來都是抬著進來的,看樣子都快斷氣了!
姓李的牢頭嗬斥道:“上麵要求的,我們隻能照辦,其它的哪是我們能問的。”
獄卒歎氣道:“伍家這位小少爺真是夠硬氣,所有人都認罪了,唯獨他堅稱無罪,本來快要結案了,鬧的監察司、吏部、刑部三位大人隻好重新審理。唉!何苦遭這罪呢?”
是啊,憑白多了這麼一個變故,白忙活一場,難怪三位大人這麼生氣,用的都是重刑。
幾人說話間就已經來到了牢房門口,少年聽到有人進來,想要提一下換病房或者改善環境的意見,卻發現連開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刑部連夜提審嫌犯伍天,已驗明正身,帶走。
感受到自己正被人架著帶走,伍天心裏極力想要抵抗,奈何傷勢太重,隻能任由被帶離了“病房”
刑部衙門,刑部尚書張廷看著重新整合的證據,厲聲道:“經由監察司、吏部、刑部三堂會審,現已查明,罪犯伍德興所犯叛國罪,謀逆罪,貪汙罪,買賣農田罪,證據確鑿,判處免去伍德興上柱國及上將軍之權,抄沒其家產,將伍家一門全部收押,秋後問斬。”
張廷宣讀完判決後,不耐煩道:“如今伍家其餘人均已認罪,伍天!你可認罪?”
還沒等判決書拿到躺在地上的伍天麵前,張廷冷哼道:“這些話我都重複念了三個月了,明明證據確鑿的事,結局也早就定好了,你非得弄得大家都不愉快,自己還飽受皮肉之苦,你圖個什麼?”
伍天聽著那些不著邊際的話,每一個字都重重的砸在了他的心裏,
這都……說的什麼啊……!
張廷看著他嘴唇微動,卻沒有聲音。
我知道,你還是老規矩,不肯認罪是吧?那我也隻能是老規矩,繼續用刑了。
就在獄卒將他架起來後,坐在主位上一直沒有說話的男子終於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