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兩天的長途跋涉,這幫新兵蛋子們,集體來到了西藏這片美麗的淨土上……
“啊啊啊……這裏的空氣很好啊……山高天藍,一切都好明淨啊……”
不過,顯然他們想多了,讓他們來,不是要他們過來旅遊的,而是讓他們,真真切切的,體驗一下,什麼叫做苦……
也就是說,由這裏的老兵,和本地的部隊內軍官,帶著這些新來的新兵蛋子們玩,他們的軍官,在這裏,到了人家的地盤,也得聽人家的話啊……
這裏,有一些老兵帶領著,他們和那群新兵蛋子不同,就在新兵們躺進剛剛建成的帳篷午睡的時候,老兵們卻沒有休息,他們要把自己偽裝起來。一覺醒來,站在高處一望,山風吹過峽穀,一片綠色搖曳,那麼多的部隊、那麼多的車輛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這裏氣候垂直變化明顯。河穀地帶氣候溫暖,夏季炎熱,最高氣溫37度,冬季無雪。通常海拔每升高150米氣溫下降一度,穀底和山頂,同一時間內溫差可達1520度,海拔5000米左右常年下雪。部隊往往同時需要防暑和禦寒。
他們飛身絕壁,橫渡冰河,戰毒蛇,鬥螞蟥,遊刃有餘。偵察連正在演練“破敵指揮所”,幾名戰士在絕壁樹上拴溜索,幾抱粗的大樹竟頹然折倒,原來是百年朽木!他們另選山岩鑿石定繩索,飛身直取“敵”巢穴。工兵分隊迅速在江麵上“架”起座座繩橋,步兵分隊個個如同大渡河勇士,借一根單繩爬過大江。
滿山的葉子看上去青翠光亮,卻有刺,衝鋒命令一下,山地步兵們的身上到處都是刺,衝完下來,幹部戰士坐在一起拔刺。衝鋒絕不像電影裏那麼簡單瀟灑,因高原缺氧,每次衝鋒都是對心肺的痛苦折磨,一座幾百米高的山頭,往往要幾個衝鋒才能到山頂。新兵們試著衝了一下,還沒到20米,心跳如擂鼓,躺在地上投降了。
相對別的地方的軍隊……本地的部隊的武器裝備還有一些差距,但是,每個高原山地步兵都自信地說,我們可以打得贏。在拉薩時,軍區一位副參謀長也說過相同的話,曾去過奧地利山地步兵學校參觀並對各國山地步兵深有研究的他肯定地說,我軍的個體文化素質可能稍低,但整體作戰能力、合同作戰能力並不低,因為我軍指揮員的戰術素養高,每名軍人為國守土,忠於國家和人民的意識強,意誌品質頑強。
米拉山和加查山就像兩尊門神,印度洋的暖濕氣流到這裏再也無法前進一步。兩座大山的山頂終年下雪,如白發老人,一絲不苟地把山兩邊分成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翻過山去,所有的綠色消失,陽光變得燦爛進而灼人,教科書上寫道:“北部喜馬拉雅山主脈地區,地勢高峻,空氣稀薄,含氧量低,導致人員高山反應,槍炮初速增大,發動機功率下降,水和汽油沸點降低,野飲困難。冬長而寒,夏短而涼,無春秋之分。冬季積雪有時達1米以上,有些山口達3米以上,封山期長達半年。”“對武器裝備的影響:雷達、指揮儀等高技術裝備,功率普遍下降2030%,偵察盲區增多……”
海拔不斷升高,我們就漸漸感到不適,眼球開始向外鼓,太陽穴開始膨脹,胸口上的“石頭”越來越重,大腦已經罷工,不肯有任何思維。汽車似乎成了茫茫大海中的一葉偏舟,連綿不絕的山就像大海的波浪,拚命地向我們壓來,就要把我們吞噬。陽光如鬼魅,照得山紅一半、黑一半,走了好長的時間,已經不知道這個時間有多長,還是沒見到一個人,就連一隻鳥,一隻老鼠也沒有,找根小草也是稀罕……我們進入無人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