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親眼一見,才知道什麼叫真正的領導重視,才知道以前動不動就聲稱的領導重視的重大活動隻是表麵現象……
真正的領導重視是不顯山不露水,關鍵時候顯真情。
如果是陳風,夏想就會嘻哈一笑,因為陳風的話真真假假,既有真實的一麵,也有演戲的成份。但梅升平則不同,他基本上在自己麵前有什麼說什麼,在別人麵前是如何不得而知,但在自己麵前,卻一向是不來虛套,夏想就一臉鄭重地說道:“感謝梅部長的關心和愛護,我沒事,不過是誤會一場,而且紀委的同誌也澄清了事實。”
梅升平哈哈一笑:“沒事就好,我就知道他們想要設計你,還差了點火候。我聽說古人傑的辦公室被砸了,還弄出了什麼舉報信事件?有一句話說得好,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是不是這個道理?”
最後一句,梅升平是衝在場所有人說的。
眾人都受寵若驚,連連點頭稱是。
梅升平隻說了幾句話,抬手一看手表:“不行,到時間了,晚上還有應酬,就不和你一起吃飯了,下次有機會再說。”然後拍了一下夏想的肩膀,很瀟灑地一揮手,“走了。”
說來就來,就走就走,果然是特立獨行的梅升平。
梅升平一走,眾人都感覺如釋重負,大大鬆了一口氣。也怪,剛剛範省長在的時候,也沒有感覺到有多大的壓力,梅部長一來,就讓所有人感受到一種無形的威壓。
所有人都一個心思,果然是組織部長,好重的官威。
安逸興提議,晚上大家一起聚餐,為夏想和古玉壓驚,得到了眾人一致響應。眾人簇擁著夏想剛走到門口,就見宋朝度安步當車地上樓而來。
宋朝度一見眾人的架勢,就清楚是怎麼一回兒事,先和眾人打了招呼,又笑著說:“恐怕我得向大家借用一下夏想和古玉了……”扭頭看向夏想,又說,“小凡最近總是吵我,說你好久沒有去看她了,讓我無論如何也要帶你到家裏看她,否則就和我沒完。我是副省長,管了不少人,卻管不了自己女兒。”
“嗬嗬……”眾人一起附和著笑了起來,笑歸笑,心裏明白宋省長的隨和與範省長的高調維護、梅部長的快人快語的關愛不同的是,他的話表明了和夏想來往密切的私交。
此時再看夏想時,眾人的眼光就幾乎全是無奈和羨慕了,瞧瞧人家,不過是在紀委受了點委屈——有沒有受屈還兩說,反而折騰了一氣,不定誰吃了虧——卻受到了一個省長、一個組織部長和一個副省長的抬舉,值了,真是值了。
夏想和古玉隨同宋朝度到了宋家的時候,宋一凡還沒有放學回來,幾人就說起了今天發生的事情。
“真是好玩的一天。”古玉想起今天發生的一切,興奮之意未去,意猶未盡地說道,“夏想太厲害了,以前我還不怎麼服氣,今天的事情讓我佩服得五體投地。我就想,夏想才多大,眼睛一眨就有一條陰謀詭計,想想就是嚇人。要是他害我的話,我估計被他害死了都不知道,說不定還得感謝他。”
夏想笑了:“你是誇我還是損我?我那不叫陰謀詭計,叫足智多謀好不好?我可不是害人的人,隻不過是被迫應戰罷了。再說,今天還有你的功勞在內。”
“我也奇怪今天怎麼就突然出現了軍隊?”宋朝度是知道夏想的事先安排,因為夏想在去寶市之前,已經就此事向他做了說明。
不過夏想當時所說的安排隻是想乘機調查朱紀元,通過查出朱紀元的問題,連帶牽涉到古人傑。因為夏想雖然已經調查到了古人傑私自扣壓了朱紀元的舉報信,但卻沒有辦法證明。隻是突然之間形勢大變,意外出現了國寶和軍隊事件,弄得古人傑不但雞飛蛋打,還抖出了扣壓舉報信問題。
宋朝度也能猜到有古玉的介入才有了今天的局麵,因為他清楚夏想沒有調動軍隊的能力,更不可能調動保密的軍隊。
軍隊和國寶事件,確實是因為今天古玉節外生枝,非要替夏想打抱不平,突然提出了玉石送禮的問題,才讓夏想認為有機可乘,將計就計來了一出瞞天過海。
盡管夏想也覺得此計有點弄險,但仔細斟酌之後,覺得還是值得一試。還好,終於成功地撬動了一絲縫隙。
其實即使今天抖不出舉報信的問題,夏想也早有安排,下一步就會讓朱紀元意外暴露,讓朱紀元貪汙受賄的行為大白於天下,並由朱紀元的問題深挖下去,不信揪不出古人傑的問題。
夏想的原則是,崔向如果和他光明正大的對抗也沒有什麼,甚至就是程曦學的公開論戰,也算是陽謀。大家有事情擺到明麵上解決的話,一切好說。但如果背後陰人,施展不入流的手段的話,夏想自認是好人,也有三分壞手段,何況對方本來自身還不正,還以為天下都是貪財好色之人?夏想就不免動怒,非要給對方一些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