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功臣也聽明白了夏想的言外之意,終於開心地笑了:“郭錄能去下馬區的話,我會讓他多向你彙報工作,要做一個心到眼到手到的年輕幹部才有前途,當然,還要跟對了領導。要是郭錄有什麼做得不夠的地方,你多批評他,批評也是為了更好地讓他進步。”
現在就有了托付的意思了?夏想就對蘇功臣的老奸巨猾有了更深刻的認識,說不定他扣下白戰墨的材料不放,就是要先做好安插郭錄到下馬區的前期工作。看他一臉篤定的樣子,應該是已經有了八成的把握。
好一個見縫插針的蘇功臣!
夏想告別蘇功臣之後,來到了陳風的辦公室,就和陳風說了說剛才和蘇功臣的會麵,陳風聽了之後,默然不語,沉思了小半會兒,才長舒了一口氣:“最後一根稻草了……”然後又一臉嚴峻地說道,“小夏,有沒有信心明年將下馬區的建設和各項指標搞上去?”
“有。”夏想先是一臉堅定地答道,然後又輕鬆地笑了,“陳書記,我什麼時候能放放假就好了,最近實在是太累了。”
陳風哈哈一笑,笑罵:“少跟我得了便宜又賣乖,你放假,下馬區我交給誰去治理?”
笑完之後,陳風又一臉凝重:“區長人選,又是一個麻煩。”
麻煩就是麻煩,反正不是夏想所操心的問題了,他真不想再操心了,確實是累得夠嗆。告別了陳風,他打電話給晁偉綱,說是下午再去上班。
夏想開車直接回家,家裏正好沒人,黧丫頭去給兒子洗澡去了,藍襪去上班,保姆也沒在,他正好偷得浮生半日閑,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夏想甜美進入了夢鄉,而市委的書記辦公會上,付先鋒冷汗直流,在看了蘇功臣突然拋出的材料之後,付先鋒知道完了,一切全完了!不管是不是有人陷害白戰墨,也不管白戰墨能不能說清楚事情的來由,就憑白戰墨現在背了一個處分,又頭上懸了一個潘案的炸彈,現在又有一份證據確鑿、錄象和錄音資料翔實的舉報材料,白戰墨已經站在了懸崖邊緣。
不,準確地講,蘇功臣拋出的證據是最後一根稻草,白戰墨已經掉進了萬丈懸崖。
蘇功臣拿出了舉報材料有兩份,一份是錄象資料,一份是錄音。錄象資料顯示是在一個房間內,白戰墨和一個女子在一起的情景,白戰墨是正麵,女子是背影,畫麵明顯做過剪輯,跳躍性很強,但可以清楚地分辨出來白戰墨色眯眯的表情,以及他迫不及待想要動手動腳的醜態,最後是女子將一個手提袋交給了白戰墨。
錄音帶裏麵的聲音是女子和白戰墨的通話,明顯可以聽出和畫麵中隻露背影的女子是同一個人,聲音斷斷續續,也是做過處理,但白戰墨的聲音不會有假,他親口承認手提袋中有煙有酒,煙裏有錢,酒裏有金幣,煙酒的總價值超過50萬元。
付先鋒一臉慘白,目光驚恐地看著陳風和蘇功臣,半天說不出話來。
胡增周也是一臉怒氣,但在盛怒之下,心中也是一陣驚慌不安,好厲害的殺招,好高明的手段,從風水書記,到潘案事發,再到收賄事件,一連串的事情就如步步逼近的千萬大軍,直壓得付先鋒和白戰墨疲於應付,喘不過氣來。
也讓他從心底深處感到莫名的寒意,如果背後的巨手全部指向夏想的話,夏想也太厲害了一些,簡直就是算無遺漏。
同時胡增周也知道,盡管自始至終三件事件,沒有一件事情是鐵證如山可以一下將白戰墨打死,但三件事情依次發作,別說白戰墨是區委書記,就是他是市委副書記,也會葬送了前途。
誰也不會容忍一個身上一堆問題的人擔任要職,因為以上的三件事情隨時會引爆,不但能將白戰墨炸得粉身碎骨,也有可能涉及到市委市政府的聲譽!
胡增周知道,白戰墨不能再留了。
付先鋒也知道,白戰墨的政治生命結束了。
陳風和蘇功臣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最後會議一致通過決議,責令白戰墨引咎辭職,並將他的問題提交常委會討論,再酌情進行處理。
……
早在夏想在市委和蘇功臣見麵的同時,白戰墨終於接到了周虹的電話,約他到指定見麵,周虹說是要取回煙酒。
夏想不在區裏,白戰墨剛剛和夏想生了一頓邪火,一聽美人召喚,頓時迫不及待交待兩句,就自己開車離開了區委大院。
到了指定地點,白戰墨終於見到了日思夜想的周虹。周虹身穿白色上衣,下穿厚裙,站在雪地之中,滿臉紅潤,雪白人嬌,讓人隻看一眼就覺得美不勝收。
白戰墨很納悶為什麼周虹要約在荒郊野外,難道她有與眾不同的愛好?雖然他心情不佳,但對男人來說,心情不好,正需要美女調節和安慰,他就熱切地向前,半是埋怨半是調情地說道:“小周,你太會吊人胃口了,總是突然就沒有了音訊,害人擔心。”